肯定都不能自由活动,见一面都费劲更别提商量逃跑的事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孙大是个只会听爹话的大傻逼,孙二是个奸猾的大色批,孙三又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春草更别说了,出尔反尔,完全指望不上。
难道试试孙添财妻子?施梦秋打了个冷战,还是算了,那个老妖婆子不掐死自己都算好心,更别提帮她了。
哎呦这一家什么人啊!怎么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施梦秋往后一靠,头倒在了柴堆上。
她闻了闻身上,臭得都熏眼睛了!她自己不嫌弃,这孙家人也不嫌她脏嘛?倒是给她弄盆干净的水再给她身干净衣服啊……
正在心里哀嚎着,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凄凄切切,断断续续,十分渗人。
什么东西?弄上玄学这一套了?可别告诉她这个任务最后的走向是驱鬼!
施梦秋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她圆溜溜的眼睛在屋内看了一圈,然后也不管冷不冷的,退到了靠墙的最角落,蜷缩了起来。
安慰自己,是哪个被卖来的女人鬼魂来了吗?是孙三刚刚提到的女人吗?要报仇去那边的两个屋子,这只是个无辜的柴房。
施梦秋本来是不相信鬼魂之说的,可她都穿越到另一个‘施梦秋’身上了,自身的经历让她不得不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声音飘飘忽忽,由近及远,然后渐渐消失了。
这下施梦秋可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熬鹰直到天亮。
看见春草进来拿柴,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破村子,鬼和人一样可怕!
“哎,春草,你昨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春草听完面上毫无变化,似乎不是个什么大事,“啊,你说的是有女人哭吧?”
施梦秋来了精神,“你也听见了?”
春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是个人都听得见。一个疯女人,已经好几年了,就在几个村子间晃荡,估计最近又晃到孙家村了。”
施梦秋松了口气,不是鬼就好。等等,疯女人?难道说是孙三提到的那个‘哪家没拴住的骡子’?
看春草的模样应该是不太清楚,等有机会找孙三问问。
她看着春草一脸死灰,拉着个脸,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比平时还丧?”
春草从墙角的缸里盛了一碗腌菜,回道:“没什么,过两天要出嫁了。”
施梦秋惊讶,“这么快?”
春草嗤笑,“不然呢?等到肚子大了让别人家看笑话?”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就这么放弃了,不打算跟我回临海吗?”
春草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下被点燃了,又怕吵醒了屋子里熟睡的爹娘哥哥,压着声音怒吼,“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大着肚子和你去临海让人看笑话?我怀着孩子还拿什么过你说的那种生活,谁还愿意娶一个生过孩子,为了粮食陪过老男人的女人?”
“我让你和我走,不是要你去临海找个人结婚的,我是要你读书上学,有自己的人生,你怎么就听不懂!”
“你懂什么?我自己怎么活?你能养我一辈子吗?我们俩什么关系,我家人这么对你,你不报复都是我烧高香了。”
春草端着腌菜碗,似乎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大了,平息了一下怒气转身走了。
得,春草这头是再也不用想了。
施梦秋突然想起了仓库遇见的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明知道逃不掉,可遇到机会还是选择逃了’。她这次才理解,明知道春草劝不动,可一有机会她还是想试试。
白日里孙添财把她拉出来遛了遛,施梦秋心里忍着恶心和愤怒,跟他出去了。
她知道,上次她逃跑的事情让老头儿丢脸了,这次孙添财就是想把她带出去让村里人看看她现在多听话。
施梦秋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低着头,用脏兮兮的头发遮着眼睛。步履艰难地跟在孙添财的后面。
她感受到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听到了那些她从未听过的侮辱话语,她想,孙三所说的那个死去的女人被裹在破布里时,是不是也能听到别人对她一具尸体的评头论足。
施梦秋心里升起了一股愤恨,这是从未有过的。她长到这么大,无父无母,受过欺负,但从未怨恨过谁。她的记性不好,能报复的她都报复回去了,没有能力报复的,过几天她也就忘了。
这种想要杀人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
她幻想自己半夜偷偷离开,然后在村里的水井里洒上毒药,让村里的人痛苦的死去。
施梦秋猛地晃了晃脑袋,她摒弃了这些对目前情况无用的杂念和恨意,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人。
“我要生啦!我要生啦!”人群中一个灰衣服灰裤子的女人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喊。
施梦秋抬眼看去,那女人浑身肮脏不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