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唐怀仁,纵身一跃,出了古庙,又是几下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宁若英暗想这野利浪烈心思好生缜密,口口声声都是泠风兄弟,却没有提及唐泠风便是狼骑副宗主。
眼见二人走远,宁若英赶紧上前查看梅寒卿的伤势,却见梅寒卿已撑着铁棍站起身来。梅寒卿道:“我皮糙肉厚,只挨了他一掌,没有甚么大碍。你快看看唐前辈和掌门夫人的伤势罢。”宁若英扭头看向掌门夫人,见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的衣衫有个破洞,正渗出血来。宁若英忙走过去,蹲下身来,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仍有呼吸,便赶紧扯下一块布,想替夫人包扎一下伤口。却听远处的唐怀远说道:“宁姑娘,伤口倒不急。你先找一下她的怀中,是否有一个蓝花瓷瓶,里面是她暗器解药,快喂她吃下。”
宁若英依言而行,喂昏迷的掌门夫人吃下解药,又来查看唐怀远的伤势,见他脸上笼着一层黑气,嘴角也渗出黑血,显然中了毒。却听唐怀远说道:“宁姑娘,我没事。掌门夫人对我用毒是为了逼问《百草内经》的下落,她舍不得毒死我。”抬头对掌门夫人道:“嫂子,你伤势如何?”宁若英转头看去,见掌门夫人虽已醒转过来,但伏在地上并不答话。唐怀远道:“姑娘,烦劳你扶我过去。”梅寒卿也循声走来,与宁若英一左一右,扶起唐怀远,慢慢走到掌门夫人身边。
唐怀远抬起掌门夫人的右手,手指按在她手腕,过了片刻,说道:“大哥这一掌很是歹毒,嫂子的脾脉和心脉均已受损。没想到又被野利浪烈那厮打回暗器……”掌门夫人缓缓伸出左手,拨开唐怀远搭脉的手,说道:“我是唐门的掌门夫人……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何须你来猫哭耗子?”
唐怀远叹道:“嫂子,我唐怀远错怪你了。今日才知道事情的是非曲直,原来是我大哥对不住你。”
掌门夫人沉吟半晌,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瓷瓶,放到唐怀远的手上,自然是唐怀远所中之毒的解药。掌门夫人又掏出一块麒麟玉牌,仍放到他手上,说道:“我命不久矣,唐门这担子,我是不得不卸下了。唐怀远,唐门的掌门玉牌,我今日交予你,唐门今后靠你了。”唐怀远正色道:“嫂子放心,怀远定当殚精竭虑,护住唐门的名声。”
掌门夫人又拉过宁若英的手,说道:“宁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我想再见我娘亲一面。”
宁若英问道:“太夫人住在甚么地方?”
“太湖中间的洞庭山。”掌门夫人忽地笑道:“宁姑娘,你这就答应了?我娘亲对练了离相诀的人恨之入骨,你就不怕我故意诓你去她那里,是要害你性命?”
宁若英道:“若不是夫人方才突发暗器救了梅大哥,恐怕梅大哥已遭那野利浪烈的毒手。夫人有所不知,梅大哥在我心中,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夫人救了他,我便欠了夫人。既然夫人要去见太夫人,我便送夫人前去。到时候太夫人定要杀我,那是我宁若英的命数。”
唐怀远说道:“嫂子,你要去洞庭山,我担心你的伤势,禁不住舟车劳顿。”
掌门夫人笑道:“便是死,我也想死在去见我娘亲的路上。”又对宁若英说道:“宁姑娘,假若我侥幸活着见到我娘亲,我会求她传授你化解离相诀的法门,让你恢复容颜,且内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