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弟子补充道:“不仅仅掌门一人,还有一个汉子与掌门一起来的。那汉子想动手杀了我们二人,是掌门制止了他。”
掌门夫人奇道:“那汉子不是我们唐门的?”
二个弟子同声道:“决计不是!”
掌门夫人扫了一眼宁若英等人,说道:“今日我唐门有变,与诸位的恩怨,他日再说。诸位请罢。”宁璞见她面容狰狞,眼带戾气,被她瞧上了一眼,心跳竟快了起来。
宁清容心想唐门擅用毒药与暗器,久留也不是良策,便点点头,领着宁若英、宁璞与司芜一起出门。刚出门,又听掌门夫人对司芜说道:“司姑娘,你让你爷爷好好活着,我与我娘亲一定会去拜会他!”
众人奔到前院,见到陆云白、梅寒卿等人,彼此都庆幸无甚大碍。那些唐门弟子听到内院传来三声铜钟响声,便罢手不攻,扶起地上受伤的弟子一起撤回内院。
宁若英见梅寒卿眼上蒙了一层布,心疼道:“梅大哥,你眼睛如何了?”梅寒卿笑道:“宁姑娘你们没事就好。我眼睛上敷了唐前辈配的药汁,唐前辈说再过十日,我的眼睛或许能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宁若英道:“唐前辈刚才被唐门掌门和一个神秘汉子劫走了。”
宁璞道:“唐门掌门是唐前辈的兄长,会不会是来救唐前辈的?”
宁若英道:“不会。掌门若真要救他弟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这间宅子,请夫人放人便是,何必偷偷摸摸地把人掳走呢?说明掌门和夫人都想从唐前辈身上找那本《百草内经》,只要他抢在夫人前头找到,便有了拿捏夫人的本钱。对了,云白大哥,我先前称你作‘张大哥’,便是因为唐前辈被夫人严刑逼供,说《百草内经》在你手上。唐培风那些人来白云客栈,便是冲着你来的。”
陆云白恍然道:“难道是那个东西?”见众人疑惑,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唐前辈交了一个密封的油纸包裹给我,却让我万万不可打开。我问他出甚么事了,他说好似有人在跟踪他,因此还交代我,万一他遭遇不幸,我须将这油纸包裹送到麟州城明知书明姑姑的手中。”
宁若英道:“唐掌门拿不到《百草内经》,说不定也会想方设法折磨唐前辈。”
梅寒卿道:“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唐门的人,他们也着急找到唐前辈。另一路还请云白兄差人打探城中消息。”
陆云白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梅寒卿问道:“师父,你甚么打算?要不要与云白兄一起?”
司芜笑道:“别喊我师父,我只是随便指点过你几招棍法,可从没答应做你师父。至于你的兵分两路,我哪一路也不跟,我要回我爷爷那里去,防止唐门那个老妖婆来找我爷爷麻烦。”又转头对宁璞笑道:“宁璞,你武功那么差,不要随你娘亲和你姊姊去打打杀杀的,不如跟我一起走,我来教你武功。”
宁璞直摇手,道:“我不跟你走,我要陪着我娘和我姊。”话音未落,忽见司芜闪身近前,双指点了自己的膻中穴,立时全身酥麻,行将倒下,又被司芜单手一提,扛于肩上。宁璞但听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直往后退,再抬眼看时,娘亲和姊姊等人都已成了小小黑点,离自己距离甚远。
梅寒卿听见动静,笑着劝慰道:“宁伯母,宁姑娘,你们不用担心,司姑娘心地善良,她肯教宁璞功夫,对宁璞来说不是坏事。”
宁清容道:“璞儿从小被江沉月那厮欺瞒,武功没有底子。如果司芜姑娘真的愿意教他武功,确是他的一番造化。”
当下,众人依着梅寒卿所言兵分两路。陆云白带着熟悉扬州城情况的端木棋和南宫画一起回白云客栈,安排人手打探消息。宁清容、左采葵、宁若英和梅寒卿则分别潜伏在沈宅前门与后门,等唐门弟子出门。
宁若英与梅寒卿藏身在沈宅后门的大树后,其时天色已黑,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忽听梅寒卿轻声问道:“若英妹子,你要将那离相诀传与左姑娘,可成功了?”宁若英低声道:“传成功了,我如今戴了一顶和我娘一模一样的黑纱斗笠。”梅寒卿问道:“若英妹子变丑了?”宁若英道:“是的,有一小股散气尽在我脸上游走,到眉毛那里时便扯得两条眉毛一高一低,到鼻腔时便扯歪了我的鼻梁,到嘴角时便让我嘴角倒坠着,好似哭了一般。”她一口气说了许多真实感受,这是她从没跟陆云白和娘亲讲过的,也许是害怕他们看到这些,也许是自己不想看到他们担忧的神情,或许只有跟这个没心没肺的梅大哥才能说这些。果然见梅寒卿听完一点也不同情她,反而嘴角微扬,笑道:“也许我们救出唐前辈之后,我也不求他继续医治我的眼睛了。”宁若英奇道:“为甚么?”梅寒卿道:“这样宁姑娘在我面前便不用戴着斗笠了。”
宁若英忽然想起梅寒卿曾在毒发前对自己表白心迹,不由得羞得脸红。梅寒卿顿了顿,转移话题道:“所以左姑娘已经恢复往昔功力,你才让她与你娘亲埋伏在正门,这样她能保护你娘?”宁若英暗道:“这梅大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