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已被摔晕过去。宁若英大怒,喝道:“光天化日的,竟欺负一个不会武功、手无寸铁的店小二!算甚么英雄好汉?”
一个身穿锁子甲,头戴凤翅盔的中年男子掀开门帘,迈着外八字步,阔咧咧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四个身穿低阶武官服饰的男子。这中年男子扫视一圈,见屋内有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问道:“你们哪个是端木家的小姐?本参将受你爹爹所托,特地来请你回家。”
端木棋不愿连累梅寒卿的好友,正要走上前,袖口却被宁若英拽住。却见宁若英抢在她身前,问道:“你是受我爹爹所托,还是受江掌门所托?”
那参将嘿嘿笑道:“这有甚么区别,反正你爹爹收下了江掌门的聘礼,你已经是江家的妾室。这就随我去楚州吧。”
宁若英刚抬起脚,看着地上晕倒的店小二,又放下脚,问道:“这店小二是被哪个军爷摔进来的?”那参将道:“自然是本将军摔的,我这四个亲兵哪里有本将军的臂力。”宁若英道:“将军好大的官威,我……我端木棋天生爱好打抱不平,偏见不得有人无故逞凶,欺压良善。”那参将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宁若英,讥道:“别以为带了一把剑,就武功盖世了。你们端木家连十八散家都混不上,那就是不入流的武林散家。我劝姑娘你别学人家打抱不平,舞刀弄剑的。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板,还是留着给江掌门生孩子吧。”
宁若英怒极反笑,道:“我偏要试试。”说罢,拔出素玉剑,双指拈出一个剑诀。
“我怕伤了你,在江掌门那里不好交代。”那参将一拍身侧亲兵的肩膀,道:“来,你给这小姑娘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知道甚么叫刀法。注意,别伤了她身子。”
那亲兵嘿嘿一乐,说道:“将军放心,我只削断她的兵刃,给她点教训便是。”他慢慢抽出腰刀,却感到一股寒风吹过,自己的腰刀只剩半截,“当”的一声脆响,另一半截已落在地上。亲兵一愣,再抬头看宁若英,仍是双指拈诀,摆着一个起剑式。
那亲兵奇道:“我这刀甚么时候被我不小心折断了,我竟不知道?李二哥,你的刀,借我一用。”另一个亲兵解下腰刀,递给他。那亲兵一直盯着宁若英,怕她偷袭,刚摸到李二哥递来的腰刀,却见眼前寒光一闪,这腰刀已连刀带鞘,被削成两截,一半在自己手中,另一半还在李二哥手中。
二个亲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吓得连退几步,一同望向那参将,意思自然是我们不是这姑娘的对手,只能劳烦将军你亲自教训她了。
那参将端起桌上一只斟满酒的酒杯,将酒水泼在那店小二的脸上。店小二惊醒过来,见那参将站在面前,吓得身子直往后挪动。那参将又是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店小二胸前,道:“方才多有得罪,这锭银子算是赔给你的汤药费用。”
那参将转头看向宁若英,看见她非但没有收起长剑,却将长剑横指,内劲注入剑身,发出嗡嗡之声。他心里明白自己方才这举动仍不能教她满意,却听那二个怕死退后的亲兵在自己身后嚷道:“这女娃,别给脸不要脸!将军,给她点颜色瞧瞧!”
但见那参将双臂一张,气势迫人,四个亲兵立时给他欢呼助威。不料这参将随即伏跪地上,竟给店小二叩头认错,还连叩了三个响头。身后的四个亲兵一时傻了眼,却也不得不随着将军一起,都伏跪在地,叩头认错。
宁若英收起素玉剑,点头笑道:“将军起身吧,我与我朋友再说几句话,便随你们去楚州。烦请将军在门外稍侯。”
那参将带着亲兵,恭恭敬敬地退出客栈,临出门前说道:“端木家的剑法,教小将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等官兵出去后,宁若英说道:“方才采葵姊说的对,敌暗我明,不宜贸然行动。如今我假扮端木姑娘,混进江府,来一个敌明我暗,一定能探查到许多消息。云白大哥、采葵姊,你们在江府外面接应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