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卫慕良遇又道:“当年在星湖派,我以一敌九,将星湖掌门尚可为与他八个师兄弟都擒到了宗主的面前。琅琊派掌门秦无尤是个怂包,听闻星湖派全派失踪一事,他吓得立即携全派弟子躲到了崆峒派,于是琅琊、崆峒两派合在一起,号称有三十六个武林高手,嘿嘿,难道便是我卫慕良遇的对手吗?他们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将两派掌门掳到了狼骑密牢?宁若英,你是到过雪满楼的,可还记得二楼西厢房内挂了满屋的兵刃吗?那都是你三伯伯仇家的兵刃,哪个不是经我之手擒来的呢?”
韩雅量见她说话颇多,料定她内力有泄,忙施展狠辣的拳脚功夫,专攻她的下三路。怎料卫慕良遇内功已臻化境,说话间耳听八方,只单腿一翻,正踢在韩雅量的胸口上,竟将他踢飞数丈之远。陆云白大惊,侧头一瞧,见韩掌门口喷鲜血,将白色胡须染得斑斑点点,显是受了重伤。周辅臣与周辅义忙跑过去,照看他们的师父。
卫慕良遇连拍三掌,将宁若英、陆云白与梅寒卿逼退数步,身形忽地一纵,全力攻向那三品狼骑。三品狼骑如何是发狠的卫慕良遇的对手,刹那间其胸膛、小腹、胯部被她用重拳连连击中,倒在地上再起不了身。宁若英心中大急,她已知此人与昆仑派极有渊源,很可能是自己爹爹,如何能眼睁睁看他命丧于此,便纵身一跃,挡在三品狼骑的身前,正巧卫慕良遇又是一拳打来,便结结实实地打在宁若英已经受伤的左肩上。一阵锥心疼痛袭来,宁若英“啊”的一声,摔在那三品狼骑身侧不远处。
卫慕良遇笑道:“幸亏我有问题要问这叛徒,所以仅用了三成功力,否则你的左胳膊只怕已不挂在你身上了。宁若英,你为何要替他挡这一拳?难道你认识这叛徒?”宁若英额头上满是冷汗,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却听那三品狼骑忽道:“若英姊姊,你没事吧?”他揭开青铜面具,露出稚气未脱的脸来,不是李兴伤又是哪个。宁若英心里高兴,挤出笑容冲他点点头,自己虽曾教过他一些拳脚剑法,但万没想到他自己将昆仑派剑法练得如此纯熟,简直比寻常的昆仑派嫡系弟子练的还要好,以致自己方才误会是爹爹假扮的狼骑。
李兴伤又冲陆云白道:“陆大哥,别来无恙?”陆云白想了片刻,突然明白这人便是自己给起了名字的李兴伤。
卫慕良遇怒道:“我方才以为你是老六,我自认对老六不薄,为何他要做临阵倒戈的叛徒,百思不得其解。原来你不是老六!怪不得这一路上没见你说过甚么话,我原以为老六受了风寒,嗓子不舒服。没想到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偷偷顶替了老六,混进我九个兄弟之中,最终害了他们的性命!”李兴伤道:“谁让他们在半道上说的话被我听见了,原来他们要对付若英姊姊,我便豁出命去也要阻止他们。”
卫慕良遇恍然笑道:“原来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在半道上走漏了风声,那他们死的不冤。”话音未落,她忽地连击两掌,拍向宁若英与李兴伤的天灵盖,眼见要将二人毙于掌下。
陆云白与梅寒卿却早有防备,一瞧见卫慕良遇的双足微动,便同时抢上前,挡在在宁若英与李兴伤二人身前,各接下卫慕良遇一掌。
卫慕良遇一心要替兄长和九个弟兄报仇,想立时杀了宁若英与李兴伤,偏有这两个武功不错的年轻后辈碍事,手底不再容情,每一掌劈出都裹着劲风,每一拳打出都带着杀意。陆云白与梅寒卿一心要护宁若英周全,也都施展生平所学,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卫慕良遇搏命厮杀,即便身上中了她的一掌或一拳,也决不后退一步。
梅寒卿躲过一拳后,还击一掌,忽道:“宁姑娘喊你卫慕姊姊,我也随着她这般称呼你吧。卫慕姊姊,我真想不明白,你们三品夜月狼骑为甚么总是戴个青铜面具,岂不是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卫慕良遇连拍数掌,笑道:“一来是因为他们武功低微,还不到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二来利用青铜面具上的狰狞表情,起到震慑敌人的效果。”又过三招,续道:“原来渭水派的八卦掌和点苍派的灵猿拳法也颇有可取之处。你们也算是年轻后辈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了,可惜今日要为了宁若英与这男娃,死在此处了。”话音一落,拳掌手形变作爪状,十根手指锐如十把尖锥一般。梅寒卿闪躲不及,左小臂被她以爪功擒住,只觉有五根钢锥刺入手臂,再往下一拉,便是五道深深的血痕,其左小臂一时鲜血淋漓,“吧哒吧哒”直往地上滴出了声响。陆云白见状,连忙接过卫慕良遇的爪招,以灵巧的拳法与她游斗。
宁若英以右手撑地,站起身来,却觉左肩剧痛难当,差点又栽倒下去,被身后一人扶住。她回头一瞧,扶着自己的是玄清剑派掌门韩雅量,却听韩掌门喘着粗气道:“陆姑娘,老朽受了内伤,帮不了陆少侠他们,麟州的武林同道看来也不会来了。不过我玄清剑派有一门点穴功夫,能麻痹你的局部痛楚,如饮麻沸散一般,陆姑娘可愿意一试?”宁若英点头同意。
韩雅量以独有的点穴功夫,连封宁若英左肩附近的“云门”“气户”“中府”“周荣”诸穴,封完又是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