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州城来的援手,今夜只能靠自己。”
正说话间,宁若英已看见渡河西岸的轮廓,再近一些,看清岸边立着十个黑黢黢的人影,再靠近,看到卫慕良遇站在中间,两侧有九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三品狼骑。
渡船靠岸,陆云白拴了绳索,与宁若英、梅寒卿一同下船。卫慕良遇道:“宁若英,你总算来了。”宁若英强作轻松,笑道:“卫慕姊姊,你竟敢绑架世子,那岂不是犯上作乱?这九位三品狼骑叔叔们,是不是被你蒙蔽了,稀里糊涂地趟了你犯上作乱的这滩浑水?”
卫慕良遇道:“宁若英,你以为你这只言片语就能挑拨离间?告诉你,这九人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便叫他们死,他们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宁若英,我是真的不想杀你,当年是你三伯伯向陛下求情,才救下我和我弟弟,所以我心甘情愿地替你三伯伯潜入中原,绑架折磨杀害他的那些仇人。后来我意识到,我不仅仅把你三伯伯当成宗主,我爱慕他,可惜宗主心里只有那个死去多年的梅姓女子。可是宗主越是对她情深,我也越是爱慕他。本来我爱屋及乌,对你百般照顾百般迁就,每次宗主随陛下出征,不能陪你练剑的时候,等在雪满楼陪你练剑过招的人,都是我。宁若英,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害了我弟弟!他的武功原本不够资格进二品,是我向宗主求了神兵利器给他,又暗地里传授他内功心法,才勉强让他做得二品狼骑。谁知短短一个多月,他就死了!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若我没有提拔他做二品狼骑,他只做他的三品狼骑,会不会现在还平安活着。可怜我卫慕氏只有这一支血脉了!宁若英,你断了我卫慕氏的根!就算是犯上作乱,就算是背叛宗主,我也要杀了你们姊弟二人。”
宁若英道:“卫慕姊姊,你把我弟弟藏在哪里了?”她故意岔开话题,好让越说越激动的卫慕良遇冷静下来,以免她率先发难。卫慕良遇看向渡河,笑道:“我以为你会请七八十个帮手来,没想到就你们三个娃娃前来送死。”又对身侧的三品狼骑道:“你们回浊轮寨去,好生守着世子殿下。这三个娃娃,我留着慢慢弄死。”九个三品狼骑拱手作礼,一齐往内走去。
宁若英与陆云白持剑,梅寒卿握棍,俱是小心提防。却见卫慕良遇徒手走来,三人不知道她藏了什么兵刃和杀招,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卫慕良遇笑道:“宁若英,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竟能魅惑两个俊俏男子陪你一同送死,倒是教我羡慕。”
梅寒卿哈哈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赞俊俏。只可惜这话从你这又老又丑的老妖婆口中说出来,却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又老又丑?”卫慕良遇大怒,身形一转,已到梅寒卿面前,重重拍出一掌,直击面门。梅寒卿连忙侧身避让,却见对方单掌改击为扫,顿觉一股劲风扫向自己咽喉,此处是人脆弱所在,哪敢大意,忙举起长棍,护住咽喉。卫慕良遇变招更快,改扫为抓,将长棍中截握在手中。梅寒卿只觉双臂一麻,手中长棍竟被她硬生生夺走,心中暗道:“真不愧是二品狼骑之首,霎时间连变三招,抢走我的长棍。我当日与我师父切磋时,也不曾如此狼狈。难道她的武功竟在我师父之上?”正惊讶间,他看见宁若英与陆云白已跃在半空,一左一右,举剑刺向卫慕良遇。
卫慕良遇内力深厚,早听得身后有两支剑挟着劲风刺来,回棍一扫,“当啷、当啷”二声响,只一招便将宁若英与陆云白的长剑击飞,直落五六丈外。
陆云白道:“你去拿剑,我拖住她。”
宁若英双足一点,往长剑落处纵去,正要捡起双剑,只觉眼前一花,卫慕良遇出现在自己身前,双脚各踩一剑。宁若英回头一看,陆云白和梅寒卿正拔足追来,尚在三丈以外,心里不禁暗叹这卫慕良遇的轻功属实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