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退,问夫子告假许多天。
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太后和公主殿的婆子丫鬟们知道,原来顾承羲也知道。
“原是小夫妻拌嘴,常事常事,谢兄也不必如此挂怀。夫妻本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无伤大雅的。”一名富商眼见钱玉虎难堪当场,忙上前救场。
梁妩颖呆愣当场,已忘了要回应顾承曦。
顾承羲不慌不忙地从袖口取出一个精致的纸皮盒子,打开递给他道:“娘子莫生气,我见铜泉县桂花开的正盛,应是吃蟹糕的好时候。今日特去花糕铺子买了桂花蟹糕,娘子要不要尝尝。”
梁妩颖终于反应过来,接过顾承羲手中的蟹膏,笑靥如花声音雀跃甜甜说一声:“谢谢夫君。”
肖义和洛子宸酸溜溜坐在一边,碰杯后各自一饮而尽。
钱玉虎没讨到好,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这才悄然退回了坐席。
忽的,一个带刀的钱府护卫脚步匆匆进入宴席,直奔钱玉虎的席位而去。
钱玉虎见他来了,附耳去听。继而,表情变得严肃且难看起来。
“在下还有点家事,先失陪了。”钱玉虎匆匆做礼告别。
稍后,何长弓到了席间。
他火急火燎地向梁妩颖汇报道:“陛下,微臣方才在府中见到了师爷,行踪诡秘形色慌张,像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当真?”梁妩颖确认道:“你可看清楚了?”
何长弓斩钉截铁地说道:“看穿着是他无疑,臣还查到铜泉县八成以上的铁匠铺都为钱府做事。如此大规模的铸铁,铜泉县附近必有矿洞。”
梁妩颖神色渐渐阴沉下来,又问道:“找到运矿路线了吗?”
“尚未找到。”何长弓神色凝重,道:“但我派林戈前去探查了,他找到了自会回禀。”
“封锁钱府,切勿打草惊蛇。让洛子宸跟着钱玉虎。”梁妩颖吩咐道。
何长弓领着一群人离开席间,出府后迅速将钱府团团围住,就近抽调守军前来包抄钱府。
*
钱玉虎的书房内,师爷正在踱步等待。
钱玉虎匆匆赶来,将木门关上道:“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他好像还活着!”师爷神色慌张非常恐惧。
“谁还活着?”钱玉虎不耐烦地说道:“你在发什么疯?”
“朱县令还活着!”师爷心虚说道。
“你慌什么?”钱玉虎满脸无所谓模样,接着说道:“他没死只能说明他命大。”
张师爷慌忙擦掉额前的汗珠,说道:“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钱玉虎有些许诧异,语气略带威胁问道:“他不可能找得到证据,除非──你和他透露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背叛主上的下场吧。”
说完,钱玉虎露出狰狞的表情,亮出腰间的匕首。
“我没有,我冤枉啊员外。”张师爷看见那匕首解释道:“我知道县令为人清正,不可能同意与我等共谋大事。所以我并未与他透露我与你的关系,也并未提及主上。
他又换了个诚挚的语气,继续说:“ 背叛主上,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便是最好。”钱玉虎收回腰间的匕首。
“不过,员外,外面的那伙人真的是朝廷的人吗?”张师爷问道。
钱玉虎似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怒道:“不该问的事少问。”
张师爷被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道:“是,员外。”
钱玉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小姑娘便是当今大梁的陛下。她身边那位是太傅。”
“啊!陛下亲自来铜泉县了! ”师爷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我在,你怕什么? ”钱玉虎嗤之以鼻:“她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怕她做甚? ”
“ 再说了,她就带那么点人就敢出城,哼!简直不自量力。”
忽然,一个护卫领着一人进了书房。
原来是铜泉县的县令朱玉成,只见他穿着普通却不难看出芝兰玉树之姿,一身正气。
他走近两步站定,站在师爷的对立位置,摊开手里的书册道:“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师爷忙赔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大人,铜泉县本就处于大梁边陲之地,山高皇帝远,朝廷都不管百姓死活。我此举不仅能让铜泉县的百姓吃上饱饭,还能让大人享尽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你!”朱玉成义愤填膺,指着师爷的鼻子骂道:“你作为官家人,理应为朝廷效力,却勾结山匪私自贩卖.人.口寻找宝藏。你是想私吞宝藏吗?我若是将此事报将上去,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师爷哑然,不知说什么好。
钱玉虎见朱玉成手里的不过是县衙张师爷的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无关紧要的账本,暗自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