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望去,有一男子拦住了去路,还有两人站在药堂的阶梯处。
阶梯上有一名女子还有一个孩子,而出声喝止他们的就是离他们最近的拦路的那个男人。
他指了指挂在医馆药柜旁的一块刻字木板,说道:“诸位请看,此三不救,乃是医馆立下的规矩。”
木板上写着:杏林医馆三不救:朝堂文官不救;内廷妃嫔不救;掘墓山匪不救。
梁妩颖看着木板上的内容,有些别样的感受。
这木板上的内容看似毫无关联,但又好像在暗示什么。
“何大人,这医馆怎会知晓太傅身份,岂非有意针对?”一士兵与何长弓贴耳道。
“莫非,他们与刚才那一拨刺客是同伙?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那士兵又道。
何长弓表情凝重,见梁妩颖在思考什么,道:“再等等。”
那扶着顾承羲的士兵委之以情道:“凡是规矩可立则亦可破,还请医仙救救我家公子。”
梁妩颖只闻医仙二字再辅以“杏林斋”三字,并已知晓他们是误打误撞进了“杏林圣医”的医馆了。
早在她年少时,便已听得一耳朵传闻。
城外两百里有一医馆,医馆内有一济世神医,号称“杏林圣医”,世人都唤她做“医仙”。
这医仙看人治病不要钱财,规矩却多得出奇,脾气更是令许多人出口叹曰:怪哉。
这喟叹中,便有先皇朝堂一文臣。
那文臣头疾甚重,多方求医无果,只好隐藏身份到城外医馆求医。医仙并未拆穿他的身份,反之对他叮嘱道:救你之事不可说。
直到诊治完成之日,文臣神采奕奕重金答谢,医仙拒之,只道可植一株杏作为答谢,文官亲手照办。
入皇城后,他将医仙之言抛之脑后,浩然游街,游民多惊叹医仙妙手,纷纷上门求医。
然而,文官回到家中后却一病不起,寻医问药亦难回天,临终悔哉:医仙曰不可说,我糊涂矣。
文官死后,举家之力植杏林于医仙府馆之中,杏林斋遂因此得名。
“诸位请回吧。”那男子声音拖长又道:“木板上的规矩就是医仙定的,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梁妩颖暗忖,真是百闻难得一见,今日定要好好会一会这医仙。
“大胆!你们可知道这位是谁吗?”那士兵气急,出言道。
“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救不了!”那男人再一次开口道。
“放肆!”何长弓的声音一出,士兵们立刻剑拔弩张,拔出刀来将梁妩颖和顾承羲保护起来,又将三人团团围住。
“朝廷命官,岂由你们说了不救就不救!”何长弓说完,便要上前抓人。
梁妩颖连忙制止道:“不得无礼!”
“小姐!公子怕是等不得了!”何长弓硬着头皮,焦急难耐。
“这就是你们求人救人的态度吗?”那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有含有一丝怒意。
那是一名身着素裙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气质出尘,恬静中又带有几分疏离,此刻正注视着顾承羲,又扫过他们一行人,将目光停留在梁妩颖身上。
“此事确是我等鲁莽。”梁妩颖笑着说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那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寻常之处,不再妄言。
何长弓却悲愤交加道:“小姐,你怎可向她......”
梁妩颖挪开与那女子的对视,转而看向何长弓道:“向小医仙道歉。”
那女子先是愕然,随后坦然道:“你既然已知我不是医仙,便请回吧。”
此时,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揪了揪她的衣袖,却未开口说话,似乎是个哑子。
梁妩颖看那男孩,与梁瑾上下年纪,眉清目秀,眼神睿智且清澈,竟与顾承羲小时候有些相似。
何长弓和一众士兵虽不情愿,但也毕恭毕敬道:“小医仙请恕罪!我等冒犯了。”
“何人在此喧哗?”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随即,木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女子站在楼梯上,皱眉道:“何事喧哗?”
那女子穿着朴素,头巾束发,面目和善,梁妩颖一眼便能看出她便是真正的医仙。
“见过医仙。”梁妩颖以男子之礼作揖,再开口道:“此乃顾邺明上将军之子,顾承泽将军。路上遇袭重伤,还请医仙出手相救。”
“师傅,他并非习武之人,他的手......”小医仙情绪激动,说着想要靠近顾承羲看虎口处,奈何被便衣穿着的士兵们拦住了。
“住口。”医仙径直走到顾承羲身边,看一眼伤口道:“扶进去吧。”
“谢医仙出手相助。”梁妩颖与何长弓一道出口致谢,士兵们亦齐口复诵。
医仙经过之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