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将,实在是一名猛将,怎么她上一世没有遇见呢?
“出招的时候下身不要太用力,稳住即可。”她又点拨了一次。
不出意外地,他再一次展现了他高超的领悟能力。
就这么十招下来,李霜飞虽然一直在躲,但几句话让段十昧的刀变得更加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皆是破败。
比试最后以她一剑振飞他的刀而结束。
底下有人欢呼,但没人叹气。
“不要心躁,打人要出其不意,不然使再多招也只是暴露自己的短板。”她捡起那把砍刀,将它递给段十昧。
他欢快地点点头,一脸受教了的样子。
李霜飞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家是不是杀猪的?”
段十昧挠了挠头,“将军怎么知道呢?”
她又示意他去取银子,在他背后道:“挺明显的。”
一下台,她的副将裴青鱼就兴致勃勃地对她道:“将军,怎么样,我选的人还不错吧。”
她将盔甲除去,给凌云接过收好,“还不错,悟性高,是个可塑之才。”
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和她一样。
她心里叹了口气,之前她一上头还产生了要让段十昧当她副将的念头,现在她想先好好培养一下这人,光有勇猛是不够的,在战场上,最重要的还是计谋。
月黑风高夜,济城。
郑松越带着人,晚上翻墙进入了瑊王府,命人将每一处围好。
“你是何人……你要作甚?”郑云想惨白着一张脸,姣好的面容被恐惧笼罩,身躯微颤,却还是极力维持着体面。
郑松越不答话,身旁两名黑衣人将她架着,拖入房中。
看着房间被一件件搬进来的刑具塞满,郑云想几乎破了音:“这里是瑊王府,我是瑊王之女,你们岂敢,你们岂敢?!”
她的声音即使突破天际也没用,瑊王府里每一间屋子的人都被打晕,外面的人更是别想从这群人的手下活着进来。
郑松越终于在此时说话了:“郑小姐只要回答问题就可,若不回答,或是回答的不对,才需要用上这些东西。”
郑云想没有御赐的封号,只能称为“小姐”。
“你们要问什么……”她终于控制不住泪水,浸湿了脸庞,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透露着害怕与迷茫。
最先摆在她面前的是拶指,郑松越蹲在她身前,眉眼精致,鼻梁如削,可这天工造物一般的面容在她眼里却如同索命的鬼魅。
“瑊王养私兵了吗?”
“没有!我父亲不是被——啊!”
话只说了一半,她的手指便被紧紧夹住,钻心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匍匐在地,让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没有这双手。
郑松越警告地看了行刑的两人一眼,他还没有下令动手,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了。
那两人松了劲,郑云想却还是疼痛难耐,脸埋在地上,他耐心地等了一会,才问道:“你可有养私兵?”
“没……有,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养?”
“那为什么那群私兵会跑到济城?”
郑云想抽噎道:“我……我,不知道。”
郑松越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她的发丝都贴在脸上,黏腻的汗水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再无半分贵族小姐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的,除了瑊王府,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做到呢?”
她想说她真的不知道,但是手上传来的刻骨之痛让她无法再言语,她期望自己的骨节能立马断掉,说不定这样就不会这么疼了。
“疼……疼啊!”郑云想失声大喊。
他们没有停的意思,意志被摧毁时她注意到房里的木马,这让她恨不得立马死去,若对她用此刑,她这一生便都毁了。
“真的没有!”她吼道,心里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殆尽。
“郑小姐怎么证明?”
她大概是体质非凡,听到他这一句话,她居然觉得这疼痛似乎减少一些了,“怎么证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证明?我需要证明吗?”
她话说的这么利索,行刑的人加大了力气,方才当真是她的错觉,这种痛不欲生才是现实。
“一群,混蛋,混,蛋!”她再顾不上礼节,对着他们骂道。
郑松越站起身,不再看她,任由痛与恨将她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郑云想再次倒地,她恨恨地看着他,两眼翻白,他拍了拍那座木马,“郑小姐想试试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使不出来的,逼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弱女子都能做,还有什么不能做……”
郑松越神情淡漠,“请吧。”
等到他们走出房间,郑云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神空洞,仿佛是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