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自会安排,纪小姐无需担心。”柳沭保证道:“纪小姐离开后,山高水长,我柳沭发誓,也绝不会派任何人去寻纪小姐的下落。”
顾淼淼点头,“嫁妆、彩礼的那些东西,我要柳公子等值换算成银票给我。”
“可以。”柳沭矜贵颔首。
闻此,顾淼淼才心满意足道:“口说无凭,既已说定,那柳公子便与我立下字据吧?一式两份,印章落字,加盖手印。”
……
柳沭看着对面如珍如宝将字据收入怀中的女子,颇有些无奈,“纪小姐想过没有,在这丰都,即便我与你立下字据,但若我真要铁了心反悔,恐怕也无人能帮你讨回公道。”
闻言,顾淼淼狡黠笑了笑,对柳沭眨巴眨巴眼,“你不懂。”
模棱两可说完,顾淼淼望着满脸疑惑的柳沭又道:“到时我自有办法,柳公子若是不信,之后尽可试试。”
“先不说这些了,”顾淼淼遽尔话锋一转,“关于婚宴,柳公子有何想法?”
柳沭神情瞬间严肃,“柳家向来崇尚‘俭以养德’,往常旁系婚宴,亦从不奢华繁复,一切从简。如今事急从权,加之是以冲喜的理由,所以我想,按照礼仪最简流程来办。”
“不知纪小姐意下如何?”
顾淼淼道:“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准备这些大概需要多久?”
“最快三日即可全部准备妥当。”柳沭答。
与顾淼淼的交易,完全属于一场豪赌,是无计可施之下的侥幸尝试,其实柳沭内心压根就没底。如今头脑一热敲定此计,冲-动退去后,是如潮般涌来的不安。
柳沭开始设想这略有些荒唐计谋中的疏漏。
她不禁担忧道:“如今丰都人人自危,并无人家再敢婚嫁,然而柳府却反行其道,那凶手会不会察觉出什么,故而并不上当?”
“我觉得不会,”顾淼淼笃定道:“他既已杀了那么多人,甚至如今还能准确对未婚配女子下手,想来是十分自信自身能力的吧。”
“如我初时所言,倘若能在柳府成功作案,震慑众人,我想,如此自信的凶手并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顾淼淼道:“当然,起疑肯定是会起疑的,所以在此之前我们需得再做些准备,三日终归还是有些太仓促,不利于我们布置。”
“你打算如何布置?”柳沭眉目微拧,话音稍顿,却终是道:“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很了解这位凶手是怎么想的?”
顾淼淼:……
柳辉明的状况并不好,无数医士瞧后,皆坦言其估摸撑不过来年。
倘若祖父彻底病倒,那么外家早觊觎她现今这个位置之人便会有所行动,婚嫁一事恐怕只会是其一,但却也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查过那些亡故女子的一切,压根寻不到任何有用线索。而这段时日几近快将整个丰都城彻底翻上一遍,可仍旧没找到任何有嫌疑的人。
凶手专对心有所属,即将婚嫁的适龄女子下手,经过再三思忖,柳沭觉得此计确为可行,她确也有私心,即便最后没有引出凶手,她亦可解决燃眉之急。
柳沭望着眼前笃定的女子,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怀疑,可随即她又将此荒唐念头压下,经过查证,这女子确是才到丰都,如何都不可能与那凶手有关。
柳沭捏着眉心自嘲道:“抱歉,大抵是太久没休息了,才会如此失言,纪小姐莫要在意,你说的布置是何布置?”
顾淼淼松了口气,“想必之前柳公子的安排,是通知府中下人准备婚宴,但并未向他们透露其它消息吧?此后,你只让你的心腹暗中留意府内各处动向。”
柳沭点点头,“不错。”
顾淼淼看向桌案上的笔墨,“其实我说的布置,除去柳公子的安排外,不过是多一点‘谣传’而已。”
柳沭拧眉,略有些不解道:“谣传?”
顾淼淼‘嗯’了一声,“我想让柳公子暗中找些说书先生,让他们润色点缀柳家少主与京城贵女的故事,并加以在茶楼等处大肆宣传。”
“有的是久别重逢终成正果,有的又是耳闻多年但一见钟情,诸多版本,再配以纪家小姐的画像传遍丰都。”
“传闻需得些时日才能达成效果,所以三日才不够。只要这些传言传得轰轰烈烈,让人羡煞,便不愁那凶手明知有诈仍旧自投罗网。”
顾淼淼说着执笔快速画了幅与自身七分肖像的人像图,而后将其递给柳沭。
“就按照此般模样来传,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不同,正巧如今我宿于柳府,不怕旁人寻柳府下人求证。届时,真真假假,恐难分辨。”
柳沭凝瞩不转盯着手中画纸,片刻,叹道:“这画技,好生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
“柳公子以为,将此画做旧,伪装名师之作,以此来佐证一见倾心那个版本的说辞如何?”对于原身这幅皮囊,顾淼淼还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