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关心自家女儿,他的心里只有前程,顾淼淼立即就对他没了任何好感。
顾淼淼的沉默,在顾念瑭眼中成了一如往昔的胆小害怕,以为她像以前般被吓到了。
虽觉麻烦,顾念瑭却还是凝眉道:“你且放心,李贼如今尚需人才,为父只要虚与委蛇,假意迎合,你依旧会是丞相之女。”
“就算你缄口不言三皇子下落,他们亦无法对你使用酷刑,拿你毫无办法。你是知道的,陆氏其他人是何下场,若三皇子被李贼抓住……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定是也不愿见他落此下场的对不对?好孩子,只要你照为父说的做,待日-后三皇子登基,岂有不感念此恩情的道理?你必将得偿所愿,成为他的皇后。”说至此,顾念瑭的声音不禁温和了许多。
甚至话语间还带了几分劝慰,“所以不用害怕,照为父说的做,为父岂会害你不成?”
顾淼淼:……感觉他在cpu我。
况且,到底是谁稀罕这陆尧舟的皇后之位?
像是早已习以为常,哪怕顾淼淼未答,眼前男人似也笃定她会按他说的做。
不再继续于此番话题,顾念瑭低眸,伸手将系于腰间的一枚玉佩解下,递给顾淼淼。
玉佩通体雪白,镂雕蟠虺,穷工极巧。
顾淼淼听见身前的这个便宜爹道:“三皇子流落在外,除了焱儿外难纳贤士,衣食住行也皆需钱财打理,若身无分文,唯恐寸步难行。”
“我顾氏有一脉分支暗中从商,此枚玉佩便是分支家主象征,凡出此玉佩,全国各处商铺,皆听从号令,银钱支取随意。”
顾念瑭凝了手中玉佩一眼,指腹缓缓抚过其上纹路,“此乃我顾家多年心血,待出天牢后,你想办法与焱儿汇合,将此玉佩交予他,让他转交给三皇子。”
顾淼淼实在想不到,这顾家除了有权外,竟还有钱?!听他刚刚说的了吗?全国各处的商铺!
然而不待她震惊,又忽闻眼前男子道:“焱儿他们如今应藏于分支东面处的私宅中,将此枚玉佩交予他们后,你让他们尽快转移,待得王叔帮助他们逃出城,便让王叔立马出手私宅。”
之前看小说时,陆尧舟成功逃离皇城,确是托得一位叫王叔的帮助,但同样的,文中并未详述此人,加之当时李岘安险些发现陆尧舟,读者们的注意力皆在此上。
是以这连名字都没有的配角,就并没有人去关注他的来历,只道是陆尧舟认识的能人。哪儿知这人脉其实都是顾家的啊?!还有这玉佩!
顾淼淼如今总算是明白,为何小说后篇,陆尧舟一定要除掉顾家了。
目不转睛盯着顾相手中的暴富密码,顾淼淼伸手接过。
接过玉佩后,偷偷抬眼瞟了下眼前的男子,顾淼淼随后装作乖巧地道了声,“知道了,父亲。”
然而心中却已有了其它的打算。
见顾相点了点头,顾淼淼忍不住腹诽,这人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她的异常,如此看来,这对父女寻常应是不太亲的,往后她也不用担心旁人看出她不是原主从而对她如何了。
毕竟就连自个儿的亲爹都看不出,谁又能说什么?
交代之事既已交代完毕,顾念瑭无心再与顾淼淼多言,正巧顾淼淼也不欲再留,便告辞离去。
然而哪知手刚触上牢门——
“不过是留在李贼身边,为了三皇子,你有何可委屈的?况且在李贼身边你也正好方便监视,一举两得。不准哭!”
顾淼淼脚步微顿,有些疑惑于遽尔响起的这道声音,然而回过头去,灯影幢幢,顾念瑭已闭上眼眸,全然不似开过口的模样。
直至走出天牢,顾淼淼依旧纳闷于最后脑中响起的那句话,听声音是顾相的,但究竟是他方才说的,还是存在于原主记忆中的?
纳闷间,顾淼淼随孙宇向马车处行去,谁知途经一处巷道时,一只手倏忽拽住顾淼淼,将其一拉,不待顾淼淼反应,已被人捂住口鼻拖入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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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金阙,髹金雕龙木椅上,李岘安闲适坐着,凤眸微垂。
他的视线并未落于殿内任何部下之上,看似并未在听汇报,但偶尔某些属下汇报完毕后,他又会漫不经心地‘嗯’上一声。
便在一道胜过一道的争论响起时,俊美无俦,面无表情的李岘安悠悠抬起头来,殿内的喧嚣一瞬平了。
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敢再言,纷纷等着眼前之人接下来的指示,然而谁知,上首之人却是淡声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一旁静待的福公公闻此不敢懈怠,立马回道:“禀大人,已经午时三刻了。”
午时三刻?李岘安手指轻敲木椅扶手,淡淡想着,距她离开天牢还有两柱香的时间。
当时她便是那时离开遇到的意外,待他再找到她时……
如今赶去,时间绰绰有余,应是能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