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最后的那个悲惨结局,此事绝对要避免!
至于其它生路,也是得在此事后才能去想的。
稍作思考了一番,顾淼淼找宫婢要来了纸笔。
顾淼淼本是一名画手,虽是专画那类不可描述剧情的画手。
但她属杂食类,什么题材都喜欢,涉猎较广,也总乐于尝试不同的风格,是以要想用毛笔画出心中所想,倒也不算太难。
凭着书中的描述,顾淼淼将陆尧舟逃亡伪装的模样给画了出来,而后便忙不迭地想将这画给李岘安送去,以此邀功。
匆忙披好冗杂衣服,大概遮体后,顾淼淼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安全。
光洁臂膀及小腿露在外,在现世倒是正常,可在这里……万一那李岘安本没这方面的意思,见她此番衣衫不整的模样,突然见-色-起意了怎么办?
想了想为保稳妥,顾淼淼还是稳住了急躁的心情,耐下性子来唤了宫婢,让她们给她从头到脚穿得严严实实,这才向着李岘安那处跑去。
顾淼淼跑得有些急,加之身上又裹得严实,全身除了那张脸,其它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间,就连在此室内,她都还硬是围了个围脖。
是以一路下来,她早已热得不行。
李岘安本闭目养神,听得脚步声睁开了双眸,就见得满面酡红如那三月艳桃的女子,额旁尽是薄汗地向他跑来。
李岘安:……
无视掉李岘安那略为无语的眼神,顾淼淼轻咳了一声,于李岘安几步之外站定,将手中折过的纸画递了过去。
李岘安却并未立刻去接,他微拧了眉望着,目光在顾淼淼面上及手上逡巡。
“何物?”半响,他清凌凌地开口问道。
闻此,顾淼淼立即装出万般不舍又似终下决心的样子,将手中之物又往前递了几分,“这上所画,是三皇子此番逃去东边伪装的模样。”
然而话毕,李岘安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压根就没有伸手接这画纸的意思,反倒是眉目微挑,轻嗤了声。
这不禁让顾淼淼愈发心跳如鼓了。
她走这一步险棋,确实是有赌的成分,本想着李岘安逼迫,其目的是为了知晓陆尧舟的下落,那么免去威逼利诱,她主动告知,让李岘安得偿所愿。
这样,在李岘安印证前,他便没有理由对付她,她能暂时安全。
可如今见李岘安这半分不急的模样,莫非是她猜错了?
顾淼淼心念一转,随后明白了些什么,立马急声道:“大人明鉴!我与三……陆尧舟纵是青梅竹马,但那也不过缘因家族之故,我与他清清白白,压根就无半点情谊。”
“比之我亲人,他陆尧舟还没重要到要我舍弃旁物包庇的地步,如今我的亲人俱在大人手里,我又怎敢玩阳奉阴违那套,以假消息来模糊大人视线?”
然而谁知,这话说完之后,李岘安面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古怪了。
沉默片刻,李岘安方才开口道:“可之前裴玄说你拼死掩护陆尧舟逃……”
不待李岘安说完,顾淼淼立即打断了他道:“那是他看错了,他也说他隔得远,等绕过来之时人已经跑了,所以他哪里会知当时真实情况?”
“当时我在那处,明明是为了拦住陆尧舟,可谁让我只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所以不但没拦住,还让他给跑了,我冤枉啊大人!”顾淼淼说得委屈万分。
话音带着娇嗔不说,甚至还假意擦拭了下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末了还抬眼偷瞟了下李岘安。
李岘安面无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比起陆尧舟,你更在意你的亲人?”
呃……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结合刚才李岘安奇怪的表情,顾淼淼只觉得此刻李岘安这话仿若话里有话,是以她没敢立马应声。
想着说多错多,她暂时保持了沉默,并未道是或者不是。
李岘安倒也未再继续追问,而是起身接过顾淼淼手中画纸,打开查看。
恰时有热流上涌,晃过李岘安额前碎发,他眼眸微垂,羽睫翕动,覆在眼睑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
良久,李岘安才开口,“这是你画的?”
话音里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