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迢迢的模样。
“你怎么样?”迢迢焦急地问道。
哪咤没说话,但是眼眶一下就红了。
再怎么表现得如何厉害,也到底还是个孩子,刚才生死一瞬,也许还是被吓着了。迢迢叹口气,正想就地给他先缓解一下伤痛,转念又觉得阴气渡入可能反而会对孩子起到反作用,便停下手,改为抱起哪咤,准备回去等杨婵回来再行疗伤。
“站住!”
见他们停下来,寸心接着道:“不许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呢!”
迢迢微讶,打量了一番这个俏丽的粉衣姑娘,道:“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姑娘。”
“当然没有,是我们东海与哪咤的账,他杀了我三哥,自杀谢罪,自己却又活过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迢迢诧异地看了看寸心,又看了眼哪咤。自从那日哪咤将她和杨戬从大金乌手中救出,到灌江口再见,中间空缺了三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哪咤,她说的是真的吗?”
哪咤点点头,轻声道:“师姐,你先放我下来,让哪咤来跟他们说话。”
“寸心!咳咳……”
“听心姐姐,你现在伤的很重,就别说话了。我有分寸的。”说完,寸心带有点敌意地看向哪咤,“你不是要说吗,快说吧。”
“三年前我到九湾河玩耍,夜叉不过与我争执了几句,我便怒气上来将他打死;后来你哥哥来了,虽然是他先动手,但我也不该伤了他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哪咤的错。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们复活。”
哪咤说完,将火尖枪往旁一丢,取下乾坤圈,闭上眼睛,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你……”寸心忽然不知说什么好。
“他已经有了悔过之心,也死过一次了,何况,刚才如果不是他出现,这里所有人都会命丧那个妖怪之手……寸心,算了吧。”
见听心都这么说了,寸心也无话可说。
听心又对迢迢抱拳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还未请教姑娘名姓,又居住何处?来日东海好登门致谢。”
“为引弱水入海你们挖山掘渠,是件造福众生的好事,就不用谈谢不谢了。”
“那如果是出于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呢?姑娘身手不凡,如能结交,是我敖听心之幸。”
寸心一听就知道,姐姐这是起了招揽之心了,她那伯父麾下多数能人,便是这样被听心招揽而来。
不怪姐姐如此被伯父重视。
见对方如此客气,再推拒便不妥了。迢迢也拱手道:“我名唤管迢迢,如今暂住灌江口杨府,日后除妖若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
回去的路上,迢迢突然停了下来。
“师姐,怎么了吗?”
迢迢单手抱紧哪咤,也不回头,只腾出手来迅速凌空画了道符,低喝:“去!”
那道符转眼消失,紧接着后方不远处传来一声炸响,响起女人的惊叫声。
因为不清楚是敌是友,只为逼出尾随之人,迢迢并未下死手,哪知回头一看,竟是刚才听心身旁的那位粉衣姑娘。
“姑娘这是……?”
寸心此刻可以说是灰头土脸,哪咤不由偷笑一声,赶紧又憋住。
虽然很轻,但还是被寸心听到了,她瞪了哪咤一眼,对迢迢道:“虽然你是我听心姐姐的朋友,可他不是啊,他毕竟杀过人,本公主总得跟着防着他再做什么坏事!”
哪咤顿时无语,目光看向旁处。
“哪咤已改过向善,我作为他的师姐自然也要看管,还请公主放心。”
“你们都是一伙——”寸心忽然止住话头,“反正,本公主要盯着,直到看见他确实弃恶从善了,自然会离开。”
迢迢摇摇头,赶也赶不得,也只好让她跟着了。
哪知寸心又道:“有云路不走,你们干嘛走这地底下?都是泥土的腥气!……嘶,还有股粪味儿!”
“公主觉得,鬼能上得了天吗?”
“当然不能,鬼怎么能上得了呢……”说着寸心这才反应过来,“啊,你是,你是……”
她凑了过来,仔细瞧了瞧迢迢的面庞,又上手乱摸一通,嘀咕道:“你这跟我见过的鬼也不太像啊,哪有这么好看的鬼?摸上去也还有点温……”
“这样呢?”
寸心直楞楞看过去,没防备下大叫一声,连退数步。
原本和善可亲的迢迢,面色不复先前白里透着的红润,而是变得灰白发青,两眼直勾勾看过来时,无端让人觉得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