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哎……
也许是明确她现在在长歌别院,而且令玖很多长歌弟子都在这里,难得的,杨长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了,睡得很久,醒来竟也没有晕沉沉的感觉,头脑反而清醒了许多。
远远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一连吃了七八天青菜糊糊的杨长月觉得自己的脸都是菜色的。而少林寺的大师为她治伤,她又干不出在出家人面前杀生吃肉的行径……
躺在床上,盯着雕花的木板床天花顶,杨长月深沉的叹了口气。
来顿好的吧!竹笋炒肉也可以!please!
木窗微微亮了下。
一道青白色的烟雾从窗缝间飘了进来,落在杨长月床头,凭空生出四块阴剑碎片。
加上之前小白给的一块,大半的阴剑在此。
“?骷髅?”
唐风的骷髅都亮不出来。虚空中飘着白色的烟字,“近些日子令玖门窗关得紧,小白飞不进来,托我将这个带给你。”
“有一片是我们答应送你的,两片是在红衣教废墟找到的,还有就是你之前在找的寒潭主体。”
“红衣教?当年……阴剑应是只折了两段。”
“她们将阴剑折断,分成碎片用以镇压阴魂。”千算万算,却未算到亡者之中,会有纯阳之人。
“原来如此,……有劳了。”再加上南宫世家的一块……阴剑应该就全了……但愿阳剑别是这么细碎。
沉默了会,白字又写道,“我可能,也要离开了。长月姑娘,你身负天眼,易为鬼魂侵扰,日后若有闲暇,不若去纯阳宫一趟……玉虚一脉求仙问道,以气相合,也许能帮助到你。”
“……骷髅是……纯阳中人?”
“……是。唐风名唤张文修,道号青玄,拜于金虚门下,是……当朝玉真公主之子。此事本是宫中密辛,待你到了纯阳,若见师尊,便说出我的来历。他便知真假了。”
“为何……不自己去?”
又好一会,张文修写道,“心愿已了,自然无法长留于尘世。”
杨长月道,“我受那一掌时,见到了鬼火的绿光。你们……”
“我等原本就已不再适合逗留尘世,又强求姑娘以稚龄如此险地……出手相助,本是应该。如今害姑娘筋脉俱断,无法习武……我等有愧。”
“此事与你无干,道长万勿因此歉疚。即使有错,也分明是红衣教悖逆人情,责任不在诸位。”勇于承担责任是好事,但不要随便往自己身上揽锅嘛。
“……”
“若非我等请你踏入红衣营地,恐怕你也不会……”
杨长月叹息,“道长,长月身在长歌,即使你我未曾相遇,也总归有一日要对上红衣教的。”
巴蜀五毒教避世不出,几乎不与中原交往。长歌对之态度都有些微妙,何况如今大肆掳人洗脑反社会的红衣教……
“早一日遇上,也好多一点防备。从这一点而言,长月其实应该感谢各位。”红衣教尚未渗透中原之时,先断其据点……如此恢复也需要时日……抓住了狐狸尾巴,中原几个门派,也能警惕一些了。
“……你是善心之人。长月,师祖定会喜欢你的。”
“另外……你那日讲的故事可是真的?”
“嗯?”
“张果之故事?”
“实不相瞒,……我瞎编的。”
“是吗?我还以为……”他爹真有个几千年前的青梅呢……
张文修虽看出杨长月脑筋灵活心思细腻,但实在未曾料想到她对皇室密辛也能了解那么点,而且只被他一问,就飞快串联起来各类因果,“方才你说娘亲乃是当朝玉真公主……”
杨长月露在被子外的眼睛一弯,“若我未曾记错,早在开元元年玉真公主就出家了……后来圣人想要把公主指给张果,听说是被婉拒了。嗯……你姓张……这……”
虚空飘出几个大字,“莫再说了。如此口无遮拦,不怕陛下以天策揍你……”
“啊,郡王殿下,殿下?”
“既已出家,便已断绝尘世俗物尊容地位……何况青玄从未受皇家一米一饭,杨姑娘莫要与我玩笑了。”
“……只同你说说罢了。道长且安心,长月是长歌人,自然清楚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既然挂念纯阳……不若与我签下血契。”
“……血契同脉相连,我已近消散,只怕还要减了你的阳寿。”
“?可我只知道这个。”还能算半个平等契约。
太上心经里仅一成涉及鬼契约,这一成中,又只有一成是平等契约,剩下都是单方面驭使契约。
杨长月更倾向以合作共赢方式解决问题,而非强迫劳作。
“结鬼契吧。”
即使被驭使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