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前和以后,分的那般清楚?
只要所做之事,安于本心,不负长歌,不悔足以,何须顾虑其他?
杨长月走了一步,不察之下,琴弦在指尖下,微微响了一声。她闻声,低头看着那道颤动的琴弦,缓缓一笑,“是。先生,长月明白了。”
“过来。”
“看今日这幅如何?”
远山如黛,春水华光。
杨长月眼睛一亮,道,“自技艺看,用以抹勾等多种笔法,层次分明,墨以黑绿红为主,重叠及水墨晕染柔和。三月长歌,桃花盛放,湖光山色,自是美不胜收。”
“拿着。”
“哎?”
她诧然的模样又逗笑了先生,李白摆了摆手随意道,“拿去吧。”
“谢先生。”山水画,长歌的,诗仙画的→回去供起来。
她一副得了宝贝的模样,仔仔细细将画卷卷好,与琴收好了,站在一边,看着李白又开始冥思作画,自己就端起砚台研墨。
良久,李白拿起另外一幅画,“来看看。这一画,有何不足?”
“似是……留白不足,略显拥挤……”
李白点了点头,对她的鉴赏能力表示肯定,“长月有慧眼。”
顾霜迟路过之时,正好见到,他站在凉亭边的松树之下,听闻言语,似有恍悟。静默着,远远看到青莲居士带着杨长月在凉亭中落座下笔,知道那位先生又是教学之心起了,站了一会,想起了自己的君子六艺,转身离开了。
……
兴文堂的早课总是相当准时。
今日骆子维先生还迟了杨长月一步。
课间,骆子维讲完楚辞&天问一则,忽发问曰,“年正月,金城公主上书圣上,为吐蕃求书《礼记》、《毛诗》、《诸子》、《春秋》。正字臣于休烈上疏,以为:东平王汉之懿亲,求《史记》、《诸子》,汉犹不与。况吐蕃,国之寇仇,资之以书,使知用兵权略,愈生变诈,非中国之利也。中书门下裴光庭等奏:吐蕃聋昧顽,久叛新服,因其有请,赐以《诗书》,庶使之渐陶声教,化流无外。休烈徙知书有权略变诈之语,不知忠、信、礼、义,皆从书出也。今以之问诸子,公主为吐蕃求书,如之奈何?”
顾霜迟起身道,“禀先生。学子窃以于正字所言为善。自古以来,吐蕃与中原,屡屡相战。如此,寇也,羡于中原之物力,凡时至春秋之收,便贼心又起,十年百年,已成宿怨。昔年文成公主入蕃为后,授之以缫丝,医药之术,此时两方,的确有短暂平和。但之后,吐蕃心意反复,又相扰中原,至今金城公主入蕃,才恢复暂时平静。可见我大唐本着大度谦让之情所为,不能使之思过,反而助长其气焰。即便授书,得其一时感激,亦然不能长久。”
杨长月低头,陷入思索。
其实顾霜迟所言不错。
金城公主入蕃多年其间,吐蕃与唐的确是相安无事。但再过几年,金城公主因劳累逝世,不足一年,吐蕃变故,果又与大唐开战……其间九天之人出了多少力,杨长月不太清楚,但是她所知道的,便是最后,吐蕃南诏回鹘联合,于安史之乱时,背后又捅了大唐一刀。
究其根本原因,该是吐蕃土地贫瘠,天气恶劣,不比中原繁华。牛羊放牧的产量,大多要由草地的繁盛和充足的水源决定,若值灾年,无法生活下去,自然很容易想到紧邻的唐来掠夺物资。若至绝路,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昔日盟好,只要他们能得到活下去的物资……其他的,都不重要。
再者,劫掠,毕竟是一种无本买卖。对于穷途之人,是最有利的选择。
“杨长月。”
杨长月起身,犹豫了会,就在林佳意等等认为她今次又走了神之时,静心整顿了番言语,才开口,冷静道,“长月以为,此事根本症结,在于大唐与吐蕃之间反复的关系。”
骆子维白眉一扬,颇具兴味,“说说看。”
杨长月确定道,“今,圣上,必然已下令授书。”
骆子维合了手中书卷,“不错。”
顾霜迟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选择有些意见。可惜他如今尚在长歌,还未步入朝堂。
“圣上授书,是因如今,吐蕃与大唐互为姻亲,永结盟好。”
“若是当年乱战之际,圣上的选择,便是发兵了。”
这,自然是显而易见。
“敢问先生,可曾想过吐蕃为何会与我大唐多次变战?”
“这……”骆子维倒不曾想,她把问题又抛回来了,眉尖一皱,提起四方外族,思及这百年来的乱战,便觉得有些反感,“蛮夷之族,不识礼数,不知感恩。本性好战,不懂安居之乐,不懂养民生息,只知挑起争端为自己攫取利益。”
认认真真听他一句说完,杨长月才开口道,“先生,恕长月失礼。吐蕃地处高原,以游牧为生。相较于中原,百姓生活更依赖天意。至于吐蕃内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