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给喻门主。
“多谢。”喻昌旬接过,“戏做好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往后,就看思意了。”
“哈哈哈!”温负川大笑道:“想那金长盛贪婪无道、机关算尽,却还是被你蒙骗过去了。”
“望月门不除,实乃江湖大患。”
“诶?”温负川偏过头问:“传闻望月门有位八州公子,叫…叫什么?”
“爹,叫金亦连,您老糊涂了。”温寒在巨石堆旁说道。
“臭小子!”温负川忍不住笑。
喻昌旬转念一思索,“听闻这金亦连是上任望月主金长荣的独子,现年二十三,却还没有接替掌门的位子,难道是金长盛……”
喻昌旬所言无误,金长盛原先只是暂代掌门之位,却迟迟不归还,居心不良显而易见。
“金亦连…我听江都友人说起,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昆仑覆灭便是他带头所为。”温时景道,眼中透着一丝忧愁。
“如此一来,这叔侄两个是死对头没错,那我们可不可以趁此机会……”温寒话未说完,喻昌旬便摇摇头。
“温二公子的想法老夫不是没有考虑过,金亦连一心所在便是望月门,此人看重亲情血脉,想利用他对付金长盛是几乎不可能的。”
“温寒。”温负川说道,“你即刻前往江都城安排哨点,记住,喻思意一有消息,你要全力配合!”
温寒应声而去,留温时景一人在石堆旁,脸上写着困惑,“掌门,喻思意一人深入望月门真的可行吗?如果我们的计策失败,喻思意只怕凶多吉少。”
温负川只笑不语,看向身旁的喻昌旬,他面色平淡,缓缓说道:“时景有所不知,小女思意熟练溯系剑法,从小翻阅经史兵书,内力修为可比你还高一成啊……”
温时景一时错愕,他难以想象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女子竟然修为比自己还高,喻思意修为已达六境,江湖中,修为高达六境者不超过十人,她又深谙溯系刀剑,武功了得,即使被人追杀也能轻松脱身。
“不过,思意点了穴,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六境修为者气息与常人不同,隐藏气息金长盛才不会察觉,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金府仆役房,此时天已大亮,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空,阳光穿过纸糊的窗户照进房内,金亦珹微微一动,略微清醒一点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
“嘶~”金亦珹忍不住抱怨,摸摸自己的肿脸,又看看四周,房内堆叠着几十张草席,空无一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仆役房昏睡了一夜。
金亦珹心中恼恨,竟然没有人来叫本公子回后院!让我逮着是谁我非狠狠……
正想的起劲,门“嘭”的一下被踢开,金长盛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眉头紧锁,目光仿佛能刺穿金亦珹的心脏。
金亦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畏畏缩缩的站起来,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去前堂,面壁!”
几个仆人搀扶着金亦珹到前堂,“珹公子。”一个仆人四周张望,确定老门主不在说道:“这个散肿膏,是喻姑娘叫奴才带给你的,您收好,可千万别被门主发现了!”
金亦珹迅速将药膏塞进袖中,又仰头看看书房,“知道了!替我谢谢喻姑娘,等我好了一定亲自感谢。”
刚在仆役房醒来的珹公子换个阵地继续受罚,侍女们来来往往,瞧见了都忍不住发笑,这还是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珹公子嘛!
易城位于江都西北侧,两城之间既有旱道,又有沐河水路相通,来往十分便利。辖区内有一山,名为铜山,多年前一场战役致使这片区域内的门派部族相继覆灭,留存的只有些许残部,这些残部大多戾气较重,与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格格不入。居住易城的百姓并不多,这几年陆陆续续搬走了不少,时间一长这里就变得空荡荡的,坊间常言此地匪寇出没,黑市交易大行其道,是有名的“鬼城”。
城楼年久失修,已有些颓败破旧,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上面挂着一排风干的骷髅头,据说是决斗失败者的头颅。除了死人和黑贩,这里最不缺的便是流氓、逃犯和算卦的,有时也不知道这些卦师是怎么活下去的。
路旁有一腐尸,气味恶臭,杨修路过时掐紧鼻翼,生怕一缕气味钻进鼻孔让他翻江倒海。
“要货,活的。”金亦连走到一个老者对面,老者抬头,阳光下,清晰可见其脸上疤痕,那疤痕凌乱扭曲,多看一眼都让人心生害怕。
半刻,老者牵着一个手脚缚锁的男人出来,他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沾满灰尘。
“沧州死囚,打赢了归你,输了,你就得进去。”老者奸恶一笑,将锁链解开,那人如被雷电击中般剧烈抖动,凶猛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