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匿迹,连带着剩余的眼泪也不知道蒸发到哪去。
“嘿,林茉,你跟闻知则在这里干什么?”
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路边,九月从落下的车窗里伸出脑袋,饶有兴趣地瞅着他们俩,吓得她心跳都空了一拍。
闻知则神色不挠,比她淡定多了,看也不看,动作十分自然的牵住她。
可是……牵住她?凭什么!
九月坐在车里睁大了眼睛,“你……你们……”
此刻,烦人的漫话,烦人的腰疼,烦人的眼泪。不管是谈空说有的客人,还是刻意亲近他的蓝珺,都比不过一个至今不与她说一个字的闻知则。
接着,只依稀听到闻知则闷哼一声,微伏下腰,林茉署飞快闪身来到车子后座,一把拉开车门。
九月看傻了眼,“诶诶,我还……不是……”
林茉署升上车窗,“开车。”
“啊?这……”九月迟疑,直往窗外张望,倒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茉署做了什么,下一秒,她吱呀嗷呜的喊着,“开车,快开车!”
司机发动车子,林茉署正襟危坐,九月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缩在另一侧车门,“你刚刚在干嘛?”
林茉署侧过头,语气相当平静,“干嘛。”
“你踩了闻知则?”
“我没有。”
“你有!”
九月这时候才发现林茉署眼角的莹光,“你哭了?”
林茉署依旧否认,“我没有。”
“你有!”九月激动的凑过去,甚至要趴到林茉署身上,伸手去摸她眼角的湿润,“你看,这不是泪是什么?!”
林茉署坦荡荡:“是泪,迎风泪。”
车子开回酒店,九月下了车,脸色稀奇得不能再稀奇,林茉署倒是没有,她坐着这辆车又被载着往住宿去。
路上,她看见了闻知则。
他脱了西服外套,挂在臂弯,白色衬衫在夜里很是显眼。
他就在那条人行路上,迎着车子要开的方向,从容不迫地走来。
车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林茉署不再看他,而是在心底懊悔。
哼,踩得不够狠。
等到闻知则踱步回酒店时,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闻母等着他,见他一人,不免有些落寞,便小跑着上去迎他,“那姑娘呢?”
闻知则揽着母亲的肩膀,放了些重量:“跑了。”
闻母疑惑:“怎么跑的?”
闻知则笑了笑,心想:踩了我一脚,“坐车跑的。”
林茉署醒来的第二天,浑身都疼,腰尤其。
她都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去动车站了,结果半路上开始发烧,让司机大哥绕了大半个圈拐去一家小诊所,也就配点儿退烧药,收钱的大夫在算盘上拨的算珠“啪嗒”响,“123。”
林茉署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大夫重复了一遍,“一百二十三。”
“……”
“一百二十三!”
后来,林茉署晕得差点站不住脚,花了二十三块让司机大哥载着她去了医院。
那个时间本来不晚的,只是点滴挂着挂着,医院里人渐渐少了,心火燥热,她撑不过倦意,靠在墙上,贪着那一点凉睡着了。
过了许久,电梯停在这一层,轿厢里走出两位夫人。
“多谢你们了,珺珺又给阿则添麻烦了。”
其中一位夫人笑道:“哪里的话,我们之间还讲这些。”
另一位夫人倒是嗤笑一声,不免有些悲凉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们家一直到现在还帮扶着我们,我怎么能不谢。”
“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