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禾忙上前将三人扶起,明明是自己隐瞒在先,如今却是被道歉的那个,她心里实在受之有愧,邢慕禾双眸含泪望着众人,彼此也是相处良久的同僚,所说的话尽在不言中。亚谙苍沅本在房间悠哉悠哉地尝着橘子,听着响声,便抱着看戏的念头兴致勃勃地出门,却被担心小姐的珍珠拉着一路狂奔到府门,可怜手中的橘子被捏的不成样,汁水果肉溅的脸上衣袖都是。
他可是个王子啊!亚谙苍沅委屈地盯着珍珠,可珍珠的注意力全在邢慕禾身上,根本不看他。亚谙苍沅扯了半天衣袖也得不到回应,只能转过身用掌心手腕胡乱地擦拭下。
众人相互见礼介绍一番,朱仪清得知眼前这位穿着贵气的男子竟是亚谙国的王子,瞬时眼睛闪闪,一副见了仰慕之人的模样。
“二王子好。”朱仪清想寻个话题,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博取他的好感,“您的皮肤真好。”亚谙苍沅的脸上滑溜溜的,甚是水润,他凑近闻了闻,“亚谙国就是与众不同,连使用的香薰都如此……特别。”
亚谙苍沅盯着一旁忍笑的珍珠,靠近几步用披肩挡着手,暗暗捏了把她腰间的软肉,珍珠碍于朱仪清的注视,也不敢有别的动作,只能眼神威胁亚谙苍沅,可对方却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
“原是这样……”宋楚玉听了邢慕禾的讲述,没想到短短几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庞辛树开口:“既然陵川捕快不方便,那我们同你去。”
其他人听此建议纷纷附和,裴益也觉得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看出邢慕禾的犹豫,珍珠上前请缨:“小姐,珍珠也可以去的。”说完看了眼亚谙苍沅,“二王子和侍卫大哥也愿意。”
亚谙苍沅哪里敢说个不字:“你的这几位好友毕竟都是捕快,有武艺傍身,做些准备想来也无生命之忧。”
可是意外之事,谁能说准……那日谁也没有料到骆子寒会出事啊。
宋楚玉从包袱中取出几副药膏递了过去:“这些是我根据彻骨香制出的药,若不幸被异香熏了眼睛,敷上几副便会有所好转的。”见邢慕禾脸色微动,她继续道:“都是从父亲的医书中按着药方,又添了几副对症的药做出来的,我爹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昔日姬青竹那么严重的眼盲,不也被我爹治好了。”
是啊,姬青竹的眼伤按宋宏的方子抓了几副药就大有好转,邢慕禾这下放心,松口点了头。
几人围坐一起,想着营救骆子寒的法子。“既然他们都着捕快衣衫掩人耳目,那我们就将错就错,假装是被指派到这里的新人,先试探着寻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要打草惊蛇。”乌伯山提议道,陈靖却冷冷开口:“昨日那番折腾,已经打草惊蛇了。”
裴益低头,不知思量什么。片刻后沉声道:“两位大哥说的都有理,想必他们也做了准备,我们若要进去还是得乔装一番。”他看了看身着便装的众人,“还是先换衣服吧。”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堆衣衫,与高捕快的那件一模一样,裴益将其分给众人,准备拿件自己换上,却一把被邢慕禾拦下:“这次你就不用去了。快些回去和彭县令认个错,保住这份差事要紧。”
裴益深思片刻,终是答应,不过还是将他的腰牌留了下来:“不知里面情况如何,这捕头令牌危急时也能唬唬人。”他深深地看了眼腰牌,本以为到了陵川县衙能与骆子寒一同除暴安良,没想到却暂代了他的捕头一职。
邢慕禾点点头,裴益再次同众人告别,深深施礼道:“拜托各位了。”说罢转身离去。
“邢仵作,放心交给我们吧,你就在家里等着好消息便是。”韩普道。
“不行!”邢慕禾立刻反驳,“我也要去!”这几个人竟想撇下她,这怎么可以。
宋楚玉轻轻拉起她的手,她知晓按邢慕禾的性子定不会独自在外等候,温柔道:“要去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先换药才行。”
珍珠适时上前:“宋小姐,我帮你。”
上好药,换了包扎,珍珠又贴心地给邢慕禾戴上了黑色的手套:“这样一来可以保护小姐的手,二来也不会因伤口吸引别人的注意。”
“珍珠。”
邢慕禾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道,“你留在府里,好好看着二王子。”
“小姐……”珍珠有些着急,邢慕禾接着道:“二王子身份显赫,他的安危与邢府的荣辱存灭息息相关,让他涉险多次已是我不妥,断不能让他再出事了。更何况,退一步讲,万一我们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你能替我们想退路。”
珍珠听后想了片刻,亚谙苍沅的皮肤长相的确一眼就会被人看穿,到时候怕是会给邢慕禾拖后腿,而且一般人也罩不住他,便应下了,可帮邢慕禾换上衣衫后还是忍不住拉着她来回叮嘱了半天。
他们换了衣衫后从高捕快处得知的另一入口进入密室,“这条路修的倒是挺贴心的。”庞辛树抬起脑袋来回地打量,此前他们也下过密道,里面几乎全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眼前这个墙上每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