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邢慕禾眼眸移向他处,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听到她喉间传来的声音,骆子寒双眼越发迷离,忍不住靠近,今日邢慕禾涂的胭脂颜色好看的紧,伴着紊乱的呼吸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缓缓闭上双眼。
此时,她脑海中却蓦然想起临别时不见踪影的骆子寒,本以为他再生气也会送别自己,却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相见,自己主动敲门赔礼道歉,他也视若无睹。
邢慕禾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骆子寒凑近的脸更是委屈到不行,忍不住“啪”地一巴掌朝他脸上呼去。
响亮的耳光落下,两人都一脸懵。
骆子寒猛地坐在地上,眨了眨着无辜的眼睛,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茫然地站起身,左看右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此刻,邢慕禾却发现从他袖口滑落出来的铃铛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她放在门外的银铃。
注意到她的视线,骆子寒忍着肩膀的痛意将铃铛捡了起来,在邢慕禾面前半蹲下/身子,深吸口气将那日自己的行踪缓缓道了出来。
“后来呢?”
意识到是她误解了骆子寒,邢慕禾也有些内疚,骆子寒将铃铛珍爱地放在荷包塞进胸前,双手环着她的凳子,眼睛直直注视着她:“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邢慕禾有些慌神,骆子寒继续道:“我并非是因你隐瞒于我才同你说了那些话,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怕有一日你若知晓我的家世,我的身份,你会舍弃了我。你是邢府嫡女,而我……”
“不会的。”邢慕禾双手轻捧他的脸,温柔摩挲着他脸上的微红,“我答应你,绝不会舍弃你的。”脸部的轻触,柔柔的低语,骆子寒不由心下一暖,他试探地按着邢慕禾的后脑勺再次慢慢贴近。
邢慕禾紧张地不知手放何处,只好从脸颊移向脖颈,慢慢向下滑去,“嘶!”骆子寒突然一声痛哼,邢慕禾晃了晃神,骆子寒捂着肩膀难忍痛意,而她的手心却有些粘腻,低头摊开掌心竟是血红一片,抬眼一看骆子寒的鲜血已浸湿衣衫,只是身着黑衣她才并非发现。
“你受伤了?”邢慕禾心口一惊,也跪倒在地,怪不得方才总能嗅到一股血腥之气,她轻颤着手脱下他的外衣,白色里衣已沾满了血迹,触目皆是殷红,“竟伤的如此重。”邢慕禾倏地眼眶一红,方才她的那下耳光定是牵扯到他的伤口了。
邢慕禾拆下他肩膀处的纱布,血淋淋的伤口仍不断往外涌出血流,竟是刀伤!邢慕禾皱了眉头,想起此前骆子寒几番遭到的追杀,她愣了许久,骆子寒瘫在一旁,脸色发青,却始终眉眼带笑地望着她的动作。邢慕禾取出药箱,将乱流的鲜血细细的擦拭干净,不经意地扭头却见骆子寒咧着没有血色的嘴,目不转睛地不知盯了她多久。
“傻子。”
她声色颤抖地骂着,手下却是比方才更轻了些,生怕弄疼了骆子寒,“不能小心些吗,平日里还吹嘘自己武艺怎么怎么高强......”她撒了药粉又拿出干净纱布仔细地缠了起来,“这几日天天给你们缠伤口,一个两个就不能当心些。”
“嗯?”骆子寒抓住她的手指慢慢摩挲到掌心,邢慕禾痒得想往后将手抽出,骆子寒却猛地抓住她的手,挑着眉毛缓缓紧扣十指,“你还替谁包扎伤口了?”她一愣,看了眼已经包好的伤口,逃离似的想站起身,却瞬间被骆子寒猛地一拽,脚下一软竟直直地摔进他的怀里。
骆子寒伤口裸露在外,衣衫也未穿好,碍于他的伤口邢慕禾也只敢趴在肩头一动不动,生怕再次裂开。可这若是被别人瞧见……她的脸霎时如天上的云霞般羞红,骆子寒手指在她后背来回画着圈,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似笑非笑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阿禾给谁包伤口了?”
“莫非是亚谙国的那位王子?”
邢慕禾还在思量几日不见骆子寒怎像变了个人那般。闻言更是倏地侧头望了一眼,骆子寒毫不客气地将放在她背部的手紧了紧,竟敢威胁她?邢慕禾嘴角一勾,凑近直视他的眼睛,淡淡道:“别忘了这可是邢府,若有人看到你我这番模样,竟会将你当成欺负邢府小姐的浪荡子,别说你能不能全身而退,若我爹知道你竟是这样的男子......”
“可不会认你做女婿的。”
这话似乎点醒了骆子寒,他忍着笑意,可还是假意叹息了下:“那看来我得好好表现,才能早日抱得美人归啊。”
骆子寒起身换上小厮送来的月白衣衫,又在邢慕禾的注视下饮了满满一碗汤药,这才被允许张口说些其他的事。
“彻骨香?”
听到骆子寒传来的消息邢慕禾喃喃了几声,在陵川从未听说。骆子寒倚在凳子靠背,轻声道:“楚玉姑娘收到你送来的虫子研究了好几日也没有头绪,谢大夫碰巧看到觉得眼熟,提到年轻时他曾去过亚谙国,与当地的一位医师私交甚好,曾在一古老的秘书上见过这种蛊虫。”
“你是说,虫子是亚谙国的一种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