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谙苍沅斜嘴一笑:“这件案子与亚谙国有关,本王义不容辞,此案不如就由本王负责。”亚谙苍沅暗暗看向邢如鹤,当年的案子让邢如鹤占尽风头压在他们头上,这次亚谙国可不会退让。
虽此处的确发现亚谙国的信物,可这里毕竟是大盛,邢慕禾本想上前反驳几句,却被邢如鹤紧紧地拽着衣袖。
身后的福成王率先笑笑:“二王子,有心了!”说罢停顿一瞬,“既然二王子开口,此案便交予……”
话未说尽,邢慕禾挣脱邢如鹤的束缚,她先上前给亚谙苍沅与福成王欠身施礼,然后抬头直言:“这样不妥。”
邢如鹤冷汗直流,邢慕禾当惯了仵作,自小跟着他,敢作敢为不似寻常女子,可眼前人可是两国王族,他不禁后怕起来。一旁的亚谙苍沅咧着嘴角冷冷盯着,也看不出喜怒,不料邢慕禾这话却吸引了福成王的注意。
“你有何见解?”
福成王声色皆具威严,颇有兴趣地打量她,邢如鹤担忧地咽了口唾沫,邢慕禾却字字坚定:“这里是陵川,况且本案大盛百姓数量更甚亚谙,为何会由二王子负责?”
“那……依你之言?”福成王慈眉善目地看着邢慕禾。
“此案应我大盛负责!”邢慕禾抬起头,一双眼炯炯有神,“我邢府当仁不让!”
围观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邢如鹤,他对当年那件事仍心有余悸,自不敢答应,连连摆手拒绝:“小女说笑了,在下可没那个本事……”
邢慕禾看到邢如鹤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不解地直接说道:“我邢慕禾可担此责!”
此话一出,几人都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福成王并未说话,只是一直嘴角带笑地瞧着邢慕禾,亚谙苍沅则充满敌意地瞪着她。
邢慕禾感觉自己的衣角快被邢如鹤扯断了,亚谙苍沅背后侍卫替他出言:“我们王子自小学习医术,乃我亚谙第一人,你一个女子,竟敢与我们王子相争?”
她自小最听不得这种话,往日定会反驳将那人骂得狗血淋头,可如今福成王在侧,她代表的可是邢府,不能由着自己性子。
福成王无意瞥了那侍卫一眼,眼眸暗沉。
“听闻邢如鹤邢大人有一独女,擅拼骨,懂验尸。”亚谙苍沅踩着靴子缓缓走近几步,一双蓝眸静静望着跪地的邢慕禾,“如今允许你参与,已是体谅施舍。”他不屑地斜视一笑,“没想到你居然有异议?看来邢大人确是教女有方啊。”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邢如鹤立刻上前拉过邢慕禾,耳语道:“这二王子看起来十分暴虐,忤逆他的人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察觉出邢慕禾的不愿,邢如鹤陪着笑脸按下她不服气的脑袋,悄悄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他自小便对验尸感兴趣,也破获了不少大案,现在是福成王应下他负责此事,我们乖乖配合即可。”
“千万别给我惹事啊……”
可邢如鹤的劝导和语重心长的话语并未起作用,邢慕禾此时就像拉不回的倔驴般,一身全是反骨,你不让我做,我偏偏要做。她不知福成王身为宗室为何会允许此事发生,但此案已经不仅是仵作间的较量,更涉及到国家的脸面,福成王不替大盛争气,她来!
邢慕禾转过身子,目光紧紧盯着亚谙苍沅:“二王子方才进来之时,右侧肩胛骨响了一声,而且左腿走路并不自然,想来是方才下盗洞之时无意中受了些小伤。”她侧过头,对那侍卫道,“看来你这个侍卫当的不太称职,居然让贵国王子受了伤,若亚谙国主知晓怕是该受些责罚。”
闻言,亚谙苍沅脸色骤变,本以为方才他隐藏的甚好,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只是看了几眼竟知晓他受伤的地方,看来是他小看轻视了。
侍卫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时他忙着看顾亚谙苍沅的披肩,还要保证他的银链手镯不被泥土沾上,一时失神未曾注意,可亚谙苍沅竟也按着不说,不似他一贯的作风啊。
见亚谙苍沅未曾反驳,邢如鹤吸了口气转头看向邢慕禾,他都不曾发觉的事情,邢慕禾就那么随耳一听?不愧是他闺女!
福成王眼眸一凛,开始正眼打量邢慕禾,亚谙苍沅则直勾勾地盯着她,咬牙道:“你能看出这些,不过是你爹教你的罢了。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呢?”
侍卫冷眼一瞧,这女子原是仗着他人,也不过如此。邢如鹤则担忧地望向她的侧脸,他知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便是仵作也有不同,他对死者内脏变化颇有了解,牛仵作则能凭借尸斑直接确定死者身死的姿势,而邢慕禾……从小就非常擅长拼骨与识骨。
他的闺女他最清楚,邢慕禾平日最听不惯的就是激将法,亚谙苍沅这话,她定要出言反驳的。
果然,邢慕禾直接回道:“我擅拼骨,不知二王子想让我如何证明?”
“拼骨?”亚谙苍沅斜嘴一笑,“巧了,本王擅长的也是拼骨。”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比赛拼骨,胜者为此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