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你画起来的时候屋里堆着上千张符纸,就是个隐患,父皇也是怕下次伤到你,一阵子后这件事过去了,你再和他提一提……” 他语重心长,温宜笑越听越觉得心想他可真会哄人。 温长君吼她的样子,可不像是一时着急。 她抬眼,看见温皓月雪白的衣袖下,藏在厚厚的纱布,有血渗了出来,夜色下并不算太明显,看上去只是深黑的一块。 她想起来了,在符咒炸开的时候拉开崔灵姝,温皓月好像也在,忍不住开口:“哥哥…你的伤……” “没事。” 温宜笑下意识捏住温皓月的手。 在他们兄妹四个中,温长君脾气不好,温行舟吊儿郎当,温宜笑随性冷淡,只有二哥,自幼性情温和,配得上称一句谦谦公子,明月清风。 年幼时温宜笑和温行舟两个年纪体型相当的小孩天天打架,大人没空管,大多都是温皓月从中调和,把两个萝卜头拉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跟他们讲道理。 今夜,所有人都在怪她,也就只有温皓月能够心平气和地讲道理,帮她说话,还愿意站在她身边。 温宜笑突然脱口而出:“二哥,你和父皇他们不一样。你为什么和他们站在一起指责我?” 温皓月转头笑道:“傻孩子,是非对错我还是分得明白的,哥哥怎么会怪你?” “那你也觉得,今天我没有做错。” “嗯,永徽没有错。” 温宜笑沉默许久。 哑声道:“……多谢。” 温宜笑被皇帝塞回了太学。 她时隔两年再次回来听讲,闲言碎语自然不少。 以前她躲在府中,还能让传话的丫鬟捡着好听和不好听的说,但在这里,那些对她的评判可就毫无阻拦地入她耳朵。 她走到哪里,都伴随着指指点点的目光,所有人都避着她。 温行舟来安慰她,他特地坐到她的身边,悄悄把一个锦盒推到她面前。 打开一看,火红的朱砂铺了一盒,是他许诺要给她带的。 “给你的朱砂,你不要别难过了。” 温宜笑“啪”地把盒子关上,面无表情扔了回去,她府上的黄纸和符咒全部都被搜刮走了,一个不剩,给她这东西还有什么用呀。 温行舟连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宜笑突然间定定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是你的错,可为什么他们不罚你?反而禁了我画符?” 这话说完,温行舟也一拍脑袋,好像醒悟过来,“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们好像忽略了我一样,偏偏盯着你不放?” 说着说着,他好像突然间明了,“对了,因为符是你画的,说起来罪魁祸首是你…没错一定这样……” 温宜笑直接转身,趴在桌子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之中,不想说话。 温行舟拉住她的手:“唉,永徽,我也有错,是我连累了你。” “本来就是是你的错,连累到了我……”温宜笑有些恍惚,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却依然没有看他,“偷符的明明是你,到头来只有我受惩罚了,你什么事都没有,这样真不公平啊……” “小公主,”温皓月急了,“你别这样,你要是不高兴,你把我打回来!你可以揍我一顿,把你自己给打舒心了,好不好?” 温宜笑这才抬起头,“当真?” 次日,温宜笑真的拿了根棒椎,在太学里当着众学子的面,狠狠把温行舟给揍了一顿。 温宜笑打亲哥毫不留情,温行舟的手都被她给打折了。 温行舟被迫待着府中修养,他自知理亏,告状都不敢。 有了这事,太学里那些窃窃私语的眼神也跟着一扫而空,起码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对温宜笑不敬。虽然背地里骂她的只多不少,但只要别在她眼前晃,她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宜笑出完气,心情总算是舒适了不少。她实在是听下课,在书上手痒地圈圈画画。老夫子懒得管她,日子还过得去。 不过这种闲适只持续到了崔灵姝养好伤回来。 太学修建在湖畔,青瓦白墙,还种植了一片青竹,当年修建这里的工匠参考了古书,其格调布置恨不得把书中所言的“高雅”二字刻在门面上,让人见了不由得叹真乃第一学府。 温宜笑每天沿着竹林和湖之间的小路回府。 崔灵姝直接在路上把温宜笑给拦住了。 她穿着青色的衣衫,身子因大病初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