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路旁的早餐店中，冒出一缕缕夹杂着米肉味道的白汽。
“直接问，一定都会否认的；迂回着吧，往往又聊不到点儿上。”王二看着对面的张学振，拿汤匙搅着面前碗中的皮蛋瘦肉粥，“所以，尺度很难拿捏啊。”
“晓得喽。”张学振说着咬了口鲜肉包子，“我有啥子能帮得上的嘛？”
“目前暂时还没得。”
“那，帮帮我的忙，好吧？”
“啊，干什么啊？”
“你说最后一位同学叫张清姝是吧。”张学振喝了口热粥，缓缓说道，“我这边有位和她同专业同班的学生，想要她的微信咯。”
“好嘛。闹哪样啊？”王二面露尴尬，“在办正事儿呢，恕难从命。”
“随便说说而已，咱们吃饭哈。”
“话说，都喜欢这样的么？”
“那位同学喜欢。”张学振将粥吃完，低声说道，“静女其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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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你们了其实（歪头蒙眼流泪的表情），咱们，聚一下吧……这么久了，我其实也想通了。”
赵如敏按亮手机，看着列表中久未联系的一个人的微信消息，想了想而后打字回复：“好吧琪琪，说个时间地点。”
“哪一个啊？”活动室内，书桌旁的王二轻声问道。
“前几天聊的那位啊。疏远了的闺蜜，约我吃饭咯。”
“挺好的啊，去吧。”
“要不然，随我一起？”
“女生聚会，我去干嘛啊。”王二低声说道，“再说眼前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我的意思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她说清楚，从你在广场上看到他们开始。”
“有必要嘛？”
“我倒没什么。以她的性格，这样很有必要。你能去亲自讲明白了，大家都舒服，一切就不是我的一面之词了撒。”
“好吧，要不我花钱吧。不想被说蹭女生饭。”
“不用，我们以前一直习惯AA制，各付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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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黄昏时分，校园内渐渐飘起细雨。百步梯下的某家干锅店内，王二坐在桌旁，看着赵如敏领着那位面容姣好、稍显瘦小的女孩走进门内。
三人相互寒暄了片刻，而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几只小铜锅，一时无话。王二低头夹菜，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桌旁的气氛才像面前干锅的温度一样，渐渐温热起来。
“……我其实早就想通了哈，真是的，太无语了……分手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接着去……你说他长心了么？这种人，唉，我和他谈个锤子的恋爱嘛……”
王二在说完了那件事情之后，默默听着这位女生接连不断地数落了那个男生十几分钟，在她口中此人已是一无是处，宛然便是当代陈世美一般的人物。他看向对面正交谈着的两位女孩，赵姑娘就像飘雪的寒冬里系在颈上厚实的白围脖，让人觉得温暖、踏实；而这一位正如烈日当头的酷暑里手边冰凉的柠檬水，使人痛快、轻盈。
如今快入冬了，王二低头想着。
“好了好了琪琪，累了么？”赵如敏轻声笑道，“吃点东西吧。”
“……所以说，远离他才是正确的选择。名字都透着花心，什么求凰，求个啥子嘛，倒像女人的名字。”
“说什么？”低头吃饭的王二猛地抬起头，“你说他叫什么？全名叫什么？”
“骆求凰啊。”
“什么专业？几班啊？”
“XX学院XX系某班，同学你问这个干嘛啊？”
“不是重名了，男的？怎么会是男的？”王二皱起眉头，“视频里接受采访的那个同学是女的啊。”
王二打开校园网，将视频对着两人又再回放了一遍。
“对啊，怎么回事？”赵如敏面容诧异地低声说道。
“求凰，求凰……”王二低声念叨，“司马相如曾在赋中写道，‘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凤为雄，凰为雌。求凰，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男性的名字。”
“那为什么接受采访的是？”赵如敏低声发问。
“这个女生啊，我好像有点印象。”叫做琪琪的女生轻声说道，“好像是在我退出滑轮社之后，后加入的吧。叫什么张清媛的。”
“张清媛？”王二咬着嘴唇，低声慢道，“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了啊。”
“一会儿，再去看看那篇稿子吧。”他将碗中的饭吃完，而后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