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兴高采烈、人设几乎崩塌的张指导满意离去,花果心道果然术业有专攻,每个人关注的点都是不同的。
对于能够凭空支撑出光屏、几乎可以说由意念驱动的随身光脑刘教授当初看见时立马惊为天人,而到了张指导面前却落得视而不见的地步;那几个受限于现在的材料水平、在花果眼中只能算勉强可用的智能机械和类机器人,对于张指导来讲那是如获至宝、当下就要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见花果送走张指导,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花玉徽赶忙上前来催促姐姐出门吃饭,自打上一次研究院的大佬和蓉大教授来过、并且蓉大教授还被花果怼回去之后,花果一家在小镇上的声望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后三天两头饭局不断。
如果是以前的花家大概会尽量推掉这些饭局,因为一家子都受花爸的影响不太耐烦这些应酬式的人情往来——这可能也是花果在人际交往上基本负分的原因,但经过这三年的波折之后,花家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开始有意识地维系起这些关系来。
这其中花玉徽的转变是最大的,三年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如今谦和知礼得像是换了一个人,打从他愿意出门开始花果真是每天都能听到这小子的传说。
宋镇长、吴校长、房东老太太这几位经常见到的把花玉徽夸得跟花儿一样,连带着对蓉大的印象坏得不得了,那次花果怼完冯教授后全镇一边倒支持花家场景,也是花玉徽对镇内关系用心维系的成果。
作为花家首席外交官的花二少又来催作为吉祥物的自己前去赴宴,花果反抗无能也只能依从,走在路上花玉徽跟花果介绍着今天吃饭的由头,说是镇上仅有的几家商铺旅馆饭店请宋镇长牵头,要感谢花果这次和上次招来了那么多外乡客人,为他们增加了不少收入。
花果心里想着感谢怕只是借口,实际应该是想打探这帮人这次是来干嘛的,脚下却突然一顿,口中“哎呀”一声,直言今天有件事儿忘记顺便给张指导说一说了。
花果的反应惊了花玉徽一下,然后她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抬步往目的地走,小小一个插曲没影响她晚上干饭,也没影响她在饭桌上守口如瓶,更没影响她晚上熬夜工作,不过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起床出门,跑去张指导下榻的旅馆堵人去了。
花果到的时候,昨天又是打报告又是研究图纸折腾了半夜的张指导还没起,不过鉴于他昨天念叨了花果的名字不下二十次,几个出工早的工人一见她来了,赶忙跑去房间叫人去了。
常跑外的男人收拾起来都利索,花果等了不到十五分钟张指导就衣着整齐地过来了,见到花果他老远就开始打招呼,分在热情的样子引得正在进出的工友满脸诧异地打量着他们。
和张指导一起来的还有团队其他几个负责人和他的副手,那个副手和张指导住一个屋,两人的关系显然很不错,他当着花果的面开张指导的玩笑,说道:
“我们指导啊一天天板着个脸,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鬼见了都发愁,我认识他五六年就没看见他笑过。”
“我之前还寻思着是不是他当年在队伍里受过什么伤坏了脸,还琢磨着给他张罗个几个大夫瞧瞧、又怕勾起他什么伤心事这才一直没动手。”
“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一回来,那脸上的表情丰富得跟个表情包一样,鬼见了都得吓跑,我心想这还不如不笑呢,要天天看他这么笑我不得整宿整宿做噩梦。”
副手是这帮管理干部里面最年轻的一个,虽然长得黑黝黝的、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其他人不仅是他的前辈还是他的长辈,看见他调侃张指导,一个和张指导年龄差不多的负责人笑骂道:
“你个臭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鬼不鬼得有没有点社会主义信仰了?一天天黑不溜秋、嬉皮笑脸得没个正形,谁乐意对你笑啊,也就是老张惯着你们说两句就得了,搁我手上皮给你揭掉一层。”
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听上去像是张指导从前领导的人见状也接了一句:
“没见过你指导爷笑那是你没见识,你去老人们那儿打听打听当初你指导爷刚进队里那会儿可是队里的队草,长得那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那笑起来跟花儿似得,那些来队里交接资料的小姑娘都喜欢往他那儿跑。”
“后来追他媳妇儿的时候,那更是一天天笑得跟二愣子似得,见天地送这送那、还拉着我们给他出主意,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结婚之后反倒是不笑了,要不是他俩谈恋爱、结婚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媳妇儿我也认知,我都以为是不是有人把他媳妇儿给换了,让他苦大仇深跟进了婚姻的坟墓一样。”
张指导不爱笑但性格、脾气还是不错的,前面两人说话的时候他表情一点没变,一点不在乎同事、手下拿自己开涮,就是后面老领导提到他老婆的时候他脸色稍稍有些不好,花果推测要么他是单纯不喜欢有人提到他的隐私、要么是他很喜欢他老婆不希望别人把玩笑开到她身上。
有人注意到张指导的脸色变了,悄悄提醒了还想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