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可能。如果蒋家,就是陆家遭灭门背后的黑手,那陆永柔还能去哪呢?
谢崇椋眉宇间透出几丝讽刺:“或许不是关押,听蒋景山的话外之意,陆永柔如今是关在金丝笼的座上宾。”
“这个说法倒是有趣,”顾玉潭明白了他的意思,“恰好,昨日从蒋家女眷口中,我也得知了一些关于蒋琉丞的信息。我有个猜测……”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崇椋突然软软靠了过来,伏在她肩膀上哼哼。
顾玉潭吓了一跳,刚想询问,谢崇椋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有人。”
她马上闭了嘴,只是谢崇椋温热的气息,还掺杂着一丝醉酒后的糜魅,撩的她耳尖发烫,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她心里一遍遍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突然觉得坐怀不乱用来形容女子的良好品德倒也可以。
谢崇椋耳力奇佳,果然片刻后便有一小支巡逻的队伍经过。那领头的兵卒看着面生,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谢崇椋:“这可是谢通判?谢通判怎的在这里?”
谢崇椋作为醉汉一枚自然是不能吱声的,顾玉潭扯了扯嘴角:“谢通判宿醉,恰好被我出来撞到。我是与二皇子和谢通判一同来的,营中并无熟识之人,只好自己送谢通判回去休息。”
“这样的事怎么能让顾小姐来做?我们送通判回去便好。”
顾玉潭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心中却更加戒备。不过短短一夜,这柴桑驻军不光知道了二皇子与谢崇椋,连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随行之人姓甚名谁都打听清楚了?
她又仔细打量了那领头的兵卒一眼,这恐怕不是什么偶遇吧。
“这位军爷怎么称呼?”
“不敢当,顾小姐叫我一声小樊便好。”
顾玉潭面上不显,却在对方伸手过来时眉眼弯弯地挡了一下。对方似乎没想到,吃惊地看她:“顾小姐这是何意?”
“我与谢通判乃是旧识,此次出门也承了谢伯母的嘱托,要好生照顾谢通判。营中军爷们手下皆是雷霆之力,还是不辛苦各位了。”
话说得很委婉,却让对方听得清楚。那姓樊的兵卒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许久,这才低头回道:“顾小姐考虑周到,那我们护送您二人过去。”
将两人送回谢崇椋的营帐后,他们却并无离去的意思。当然,理由必然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保护”顾玉潭的清誉。
顾玉潭心知挑不出理,便也任由他们看着,自己打湿了帕子给谢崇椋擦脸。
而此时只能闭眼装醉的谢崇椋,心中万马奔腾,深恨自己办事太拖拉。应该早点征得顾伯母同意,行了纳采问名之礼,也不至于现在明明这样温情的时刻,旁边却站了这一群没眼睛的死人。
过了半柱香后,眼看着这群人是不会离开了。顾玉潭只好起身告辞。她一走,剩下的人却也没了再留下的理由。
那姓樊的兵卒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顾小姐与谢通判还有话说,我们可以退避。”
顾玉潭冷了脸:“还请慎言!”
她扭头就走,干脆利落。
待她走远了,一个小兵凑上来问:“樊副尉,现在怎么办?”
樊副尉一脸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好不容易抢来个立功的机会,谁知道这小娘们嘴这么严实。”
小兵硬着头皮宽慰:“副尉莫急,他们还在营中,咱们定会找到机会。”
“哼,”樊副尉瞥了一眼身后的营帐,“什么狗屁谢通判,李将军还真拿他当回事。还有那小娘们,那样貌身段,等爷哪天给她松松皮子,看看她的嘴还紧不紧?”
营帐之中,谢崇椋早已睁开眼,眼底一片寒凉。他手指无意地蜷缩几下,看来,离开之前还得拿人练练手……
是夜,柴桑军营中再次摆上了宴席,谢崇椋和顾玉潭都受邀在列。
蒋景山看到谢崇椋犹带着几分醉意的眸子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很快笑着迎上来:“谢老弟酒量欠佳啊!还是要多喝,多练!”
谢崇椋视线掠过他身后紧跟的亲卫,眼中凉凉笑意:“蒋大人说得是,是该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