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不是都在你这儿了吗?他们去哪找?” “那可未必,”顾玉潭摇摇头,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当日我父亲故去,来上门抢遗物的可多了去了。比如我那些已经去乡下当土财主的叔伯,再比如……” 顾玉潭又走回桌前,看着千字文中间那篇短小的批注:“再比如,我那生死不知的姨母。” 褚鸯璃有些懵:“你姨母也去抢了你父亲的遗物?” “我先前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奇,那枚翠玉扳指明明大那么多,我姨母那个性子,应该早就换合适的才对。直到刚刚杜绾念了那首诗,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而韩夫子说这诗叫《翠玉楼》才提醒了我。” 褚鸯璃还是有些不明白:“翠玉楼又怎么了?” 顾玉潭冲她扬了扬手中的书:“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褚鸯璃不解地走过去,接过书,发现这一页上面有一篇小小的批注,似乎是读书有感。 这篇感想写的很是巧妙,恰好对应千字文中的“孝当竭力,忠则尽命”一句,写了一篇百余字的感想,将《翠玉楼》全诗化整为零穿插其中,很难引起特别关注。而最为关键的是在这篇感想的最后一句,却出现了一行似乎有些病句的话: “此诗有深意,闻者自伤心。若全忠孝情,愧负家小命。” 褚鸯璃看着最后这首四不像的打油诗皱眉:“这诗韵脚不齐,平仄不对,真是你父亲笔下之作?” 她有些怀疑人生了,毕竟顾玉潭的父亲顾令则当年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才子,怎么可能写出这样水平的诗作? 顾玉潭看着那首诗,眼神渐渐坚定:“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线索,也是她们真正要找的东西。” “此诗名《翠玉楼》,这里的‘深意’根本不在诗中,而在题目。‘闻者自伤心’,伤的不是闻者的心,伤的该是这‘翠玉’的心。” 褚鸯璃匪夷所思,可是也顺着这话渐渐理出了眉目:“翠玉?扳指?” 顾玉潭点点头:“无论如何,试试便知。” 翠玉扳指现在作为命案的证据,是封锁在府衙之中的。本来顾玉潭等人也算是“上面有人好办事”,可是此时的谢崇椋还不知道身在何处。而她们担心一旦被敌人发现这诗的机密,占了先机就不好了,于是便直接找到了孔大人。 “要借翠玉扳指?”孔大人皱眉,“这目前是关键证据,恐怕不行。” 顾玉潭认真看向孔大人:“学生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帮您破案的。” “你帮我破案?” “无论我姨母如今是死是活,这些害她的人总需要一个动机吧?” 孔泉止脸色沉沉地听她说下去,这确实是他们目前最头痛的问题。找嫌疑人,一般是通过犯罪动机或者凶器线索来找,但是这两样现在都还是一团迷雾。 顾玉潭对着孔大人深深一揖:“学生私以为,他们的动机或许与先父当年的过世有关。” 听到顾玉潭这话,孔泉止的眼皮狠狠一跳。他尚在犹豫,而屏风之后却传来重重的两声咳嗽,孔泉止深深吸了口气:“你能确定吗?” “不能。” 顾玉潭倒是很坦诚,却堵得孔泉止差点骂人。 “但是总要试一试,如果学生判断失误,任凭大人处置。”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屏风之后还有人默默施压,孔泉止无法,还是自百宝格中拿出了那枚翠玉扳指。将它递给顾玉潭的时候,孔泉止还是一脸肉痛:“可小心着点……” 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顾玉潭抬头冲他咧嘴一笑,便径直将那翠玉扳指砸到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响,孔泉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扳指四分五裂了。 他愣了足足有半晌,刚要破口大骂:“你……” 可是这还没骂出口,就见到顾玉潭蹲下,自那碎片中检出一个小小的白块,随后将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白块递给了自己。 孔泉止又愣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这是何物?” 他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比纸片的质地硬些,又比玉璧软些。 顾玉潭其实也有点懵,看来她所料不差,这翠玉扳指中确实是藏东西了。可问题就是藏着的这小白片,本身也是个琢磨不透的玩意啊。 “这到底是什么啊?” 孔泉止此时倒大方了些,将那小白片递给她们:“你们也看看。” 顾玉潭一经手,细细摸了摸,突然发现这东西好像表面不平,有凹凸感。她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