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现在已是初冬,娘在包袱里放了好几件冬衣,自己一定要穿暖。” “晚间睡觉要盖好被子,不要再熬夜读书了,休息好也很重要。” “若是在书院吃不习惯,便忍忍,十日后娘接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 为了让母亲放心,顾玉潭只好一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待母亲交代得差不多了,她又赶紧嘱咐母亲: “娘放心,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倒是您,一定要按时吃饭,可别再啃硬馒头了。” “钱您尽管花,千万别省着。若是累,就别去摆摊了,在家好好休息。” …… 娘俩如此这般挂心着彼此,及至到书院门口下了马车,都还在对着对方嘱托来嘱托去。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顾玉潭回头看去,竟然是谢崇椋。 “谢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谢崇椋面带笑意:“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顾夫人与顾小姐谈的入兴,并未发现我。” 段月棠有些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实是潭儿从不曾离过家门,我委实放心不下才啰嗦几句。” “顾夫人哪里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好生羡慕顾小姐。” 顾玉潭本以为是谢崇椋的客气话,没曾想他眼中倒确实有两分歆羡。难道院长夫人…… 感觉这样的好奇多少有点不太礼貌,顾玉潭收起思绪,对着母亲又嘱咐了几句,眼看着母亲下山,这才转头与谢崇椋一起走进书院。 “谢公子负责迎新?” 谢崇椋陪着顾玉潭目送段月棠离去,又帮忙扛着她的行礼。顾玉潭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前世大学报道时遇上的好心学长,便顺嘴问了出来。 “迎新?”谢崇椋将这词咀嚼两遍,觉得甚为有趣,“是,我来迎新。” 此时恰好有另外两名男弟子出来,其中一位看到大包小包的谢崇椋,面色一惊,急忙过来接手:“大师兄,您怎么亲自来接人?您放着我来就好。” 谢崇椋却是退后一步,礼貌拒绝了:“无妨。” 另外一位男弟子眼神在谢崇椋和顾玉潭之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急急拽住同窗:“你凑什么热闹,别给大师兄添乱了,咱们快走。” 走时还不忘抛给两人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大师兄,你们慢聊。” 顾玉潭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懒得去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反正看谢崇椋面色平静,也不甚介意。 谢崇椋帮顾玉潭将包裹放进宿舍,宿舍两人一间。顾玉潭心中正想着能不能和彭嫣住一间,就看到被一众仆从拥在中间的褚鸯璃。 “褚小姐?” 不会吧,这么巧? 褚鸯璃也看到她,疏离地一笑:“顾小姐。” 看出对方并无和她交谈的兴致,顾玉潭耸耸肩,快速收拾好床铺,便出门去寻彭嫣了。 彭嫣的宿舍与顾玉潭隔了两间,此时也正出门,两人碰了个正着。 彭嫣身边跟着一位矮她半头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笑起来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十分讨喜。 看到顾玉潭,彭嫣开心地迎上来:“玉潭,我刚刚还在书院外找你呢,碰到谢公子,才告诉我你已经进来了。对了,这是同我一间宿舍的胡贞禧,人特别好,刚一直帮我整理床铺呢。” 待彭嫣介绍过之后,胡贞禧便十分热情地上来挽着顾玉潭的胳膊:“原来是玉潭姐姐,你好厉害呀,能考第二名。” 顾玉潭谦虚:“哪里哪里,大家都很厉害。” 胡贞禧弯着小脑袋,看起来忧心忡忡:“才没有呢,我最后一名考进来的,差点就不能和你们成为同窗了。我这样的成绩,怕是县试就要落第了。” 彭嫣安慰她:“咱俩差不多,能考进来就好。县试在明年二月,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只要苦读,就一定能进步的。” 顾玉潭刚想表示赞同,却没想到胡贞禧又悠悠叹了一句:“科举可不是刻苦就能考中的。” 彭嫣立时脸色尴尬,胡贞禧却仿佛压根没看到,而是脸色一转,笑盈盈地靠在顾玉潭肩膀上:“没有玉潭姐姐这样的天赋,哪里能异想天开一次考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