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与放屁一样,虽是人之本能,有些时候难免令人感到尴尬,这本与身为beta的塞巴斯蒂安无关,但在遇见以利后变了。
起初塞巴斯蒂安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直至某次战略会议,众人正在商讨行军路线,塞巴斯蒂安眼里只有以利亲王,和他指间里勾勒地图的炭笔。忽然一位年轻的军官说了句:
“哪里来的洋葱味,今天午餐吃洋葱吗?”
众人随便调笑了几句便揭过,信息素正是洋葱的塞巴斯蒂安却心慌意乱,似乎连以利都察觉到了他的走神,施舍一个眼神后又转回了桌子上。
他闻见了么?还是没闻见,塞巴斯蒂安为答案抓心挠肝。Beta没有易感或者发情期,如果不专门凑到腺体去嗅的话,根本闻不出来,那是军官的鼻子太灵呢?还是塞巴斯蒂安的意图太明显?亲王知道那是他的信息素吗?还是嫌弃那味道粗鄙无比,就如塞巴斯蒂安本人是个卑贱的平民?
散会后塞巴斯蒂安找上艾玛,拍住床伴的肩,对于两个beta来说腺体是无用之物,更何论了解对方的信息素就像野狗互嗅屁股一样尴尬,可他们是枕边人,于是他问她:
“刚刚我的信息素很浓吗?”
“你今天才发现?”
“为什么我的味道会突然变那么大?”
“鬼知道”
“难道我其实是alpha吗?有beta突然变成alpha的传说吗?”
“还有这等好事?那诸神保佑我也变成alpha吧”
“我说认真的,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塞巴斯蒂安严肃的摸了摸下巴,艾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并走开了。
“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们识的字加起来还没有一张战报多。你问我我问谁,你个*南境脏话*。”
其实塞巴斯蒂安并不在意他会不会变成alpha,信息素变浓是否和以利有关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塞巴斯蒂安害怕自己的信息素先背叛他给以利。
好几次塞巴斯蒂安想咨询军医,又恐暴露把问题咽回肚子里,独自消化着难题。没多久又被一个新的疑问给取代了。
众所周知亲王以利是个omega,年轻时与平民女子私下结合,生下了阿尔伯特王子,阿尔伯特是个alpha。听王宫的老人说阿尔伯特王子的信息素是椰子味的,却从没有人说过亲王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塞巴斯蒂安从未见过以利的发情期,别误会,他真的只是单纯好奇对方的味道而已,他自欺欺人。以利今年才四十出头,以塞巴斯蒂安的逻辑,可以四舍五入还未过三十岁,无论什么性别都是最好的生育龄,可以利生来体弱,大概早就没了发情期。
塞巴斯蒂安对此惋惜多过窃喜,窃喜没人会和已经失去养育能力的omega联姻,更多是怜惜他的王子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百病丛生。
偶然的契机是塞巴斯蒂安作为以利的亲信,总是能够在深夜陪他讨论战局。塞巴斯蒂安走进亲王房间的时候,以利正穿着睡袍,把脚搭在茶几上,露出青白的小腿,一只手捧着战报,一只手提着杯耳不时抿上一口热茶。
见他到来,以利将战报罩在大腿上。
“坐吧”
塞巴斯蒂安喉头微动,时刻注意自己翻涌的信息素,不让亲王闻到自己那卑贱的味道。更是努力去忽视棋盘旁翘起的脚,足弓完美的弧度。
谈论的内容有多正常,亲王的志向有多伟大,就显得塞巴斯蒂安多么的初衷卑劣且微不足道,他出神的想着亲王描绘的美好愿景,被以利的咳嗽拉回现实。
“对不起,这么晚还找你来,我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以利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您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塞巴斯蒂安心想“都是我应该做的。”
想了想又殷勤的补充道:“需要我为您找医师么?”
“不用,已经开了药了。”以利指指茶壶,这本不是塞巴斯蒂安一个臣子该刨根问底的事,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鬼使神差的追问了一句。
“什么药?”
“抑制发情期的药草茶。”
塞巴斯蒂安从大脑僵到了脚指头,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动了动嘴唇,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只求不要做出丢人的反应。
“年纪大了,真是折磨人啊。塞巴斯蒂安,你应该已经有妻室,或者好几个孩子了吧。”
仿佛被冻僵的脖子这才扭过来,十分不敬的直视以利,这一刻塞巴斯蒂安仿佛只能听到以利的声音,他的王子,说他已经有妻室,是想表达什么?在暗示他什么?
是他多想了吗?一万个好的坏的念头疯狂涌入塞巴斯蒂安的脑海,最后不堪其扰的塞巴斯蒂安本能回答了最笨的话。
“我比您小,殿下。”
“...” “...”
“哦,抱歉。”
神啊!看看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