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西直门外一只乌鸦低空掠过,到一处古玩店的窗户上落定了脚。古玩店此时已经打烊,店小二肩头披着一块汗巾,打盹着就睡着了;一位老师傅在摇着扇子,一看落在窗户上的乌鸦,脸色就一下子沉了:“我让你围绕紫禁城一圈,看看是否有我找的东西,你就早早地飞回来了?”
此刻,乌鸦的嘴里衔着一颗珠子,珠子落在老师傅的掌心;老师傅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白了乌鸦一眼:“你拿着间隔珠回来做什么,我是让你去找它。”
乌鸦似乎也听懂了老师傅的话,扑腾了一下翅膀。
“什么,你害怕剑阁阁楼上的野猫?”说着,将那颗间隔珠子,用力往乌鸦身上一扔,珠子就在乌鸦的羽毛间隙之间掠过,“你又不是真的鸟儿,你害怕那野猫,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东北起了战事,我从八卦图上看见一股杀伐之气从山海关传入北平,再传入这紫禁城;想必我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它一丝的痕迹。”
老师傅继续说:“我找了他千年,没想到,这千年的时光里,他就在跟我做邻居?”说着,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牙却咬地很紧,“都说大隐隐于市;如果,我们不在他剑灵重现之时,将它掌握住,怕是千秋过后,都无法再掌握这千古神剑了。”
说着,他仿佛是对乌鸦说的:“你再去,找到它的确切位置,将你身上的一片翎羽覆盖于它的真身之上;让它再次处于混沌中;那他就无法接受来自东北的杀伐之气,也就无法成行。而我逮着个机会,将它从这紫禁城里拿出来。”他这么一说,乌鸦仿佛不是一只寻常的鸟,它身上的羽毛混沌般沿着它的主体流动,如乌云般,萦绕在它的躯壳之上。
听完老师傅的嘱托,乌鸦再次朝着紫禁城的方向飞去;跟夜色融为一体。
确实,诚如古玩店的老师傅所言,乌鸦能看见的东西非比寻常,虽然它的眼球里的世界并不如平人的多姿多彩,然而,它却能看见一股气从东北传入这偌大的紫禁城,这股力量就在剑阁的地方落住。这股力量,仿佛一道气流形成的虹桥那般,在东北和北平之间构建了一道空中的桥梁,里面暗自有某种力量的涌动;乌鸦从这股力量中嗅到了令它兴奋的血腥的味道。
夜里的紫禁城很安静,偶尔的猫的啼叫;此刻,一位男子正在剑阁的阶梯上坐着,他的膝下匍匐着一个黑猫,猫长得油光水滑的小样;最触目还是它那双眼睛。
夜色如水,男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猫咪的皮毛:“这千里里,我都是靠着你的眼睛来分辨昼夜的。都说,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说着,他的目光从旁边那堆旧报纸上掠过,“这世上原来真的过了沧海桑田了。”
“喵——”不知是因为抚摸的力度太温柔了,还是为了回应男子的话,猫咪假寐着眼睛眯着缝隙,回应着男子的话;男子笑了笑,那笑意在夜色中很明亮:“我知道,你的瞳孔眯成缝隙的时候,就是阳光最烈的时候。”
此刻,剑阁的楼顶之上,突然来了一团乌云;男子仰望天空一下,今夜的天色,明明很晴朗,月色很好。对于这团突出起来的乌云,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
乌云就围绕在剑阁附近的几栋建筑物上;突然一只乌鸦从乌云中冲了出来;那原来炸剑阁上歇着的几只猫咪顿时炸毛了,身子团缩起来,对着乌鸦呲着牙,在夜色中,猫咪闪着绿光的眼睛还有它们那珐琅质的尖牙显得尤为的注目。
乌鸦在几只猫咪的面前,先是怵了一下;而后,突然一个猛冲,两只猫咪躲闪不及间,居然被它的翎羽抹了脖子。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两只猫咪从剑阁的楼顶掉落,嘴边和脖子间的一抹血色在月色下显得尤为的渗人。
因为不敌乌鸦,剩下的两只猫咪夺步而逃,在故宫的房檐间留下几个仓皇的身影;只剩下一只老猫在剑阁的楼顶孤军奋战;一轮下来,它的身上已经被乌鸦的尖嘴划出几道伤痕;最严重的是右眼被啄伤了;血流了一地。也许是不服输,老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后,弓着身子,对于乌鸦一阵嘶鸣。
此刻剑阁上的男子看着那在屋檐间猫咪掠过的身影,便能推断上面的战局;他停止了撸猫的手,跟膝下的猫咪柔声说了句:“去吧。”
“喵——”伴随一声凄厉的猫叫响彻整个故宫;男子眼前的猫咪突然化成一团黑烟,而男子手中就捏着一颗猫眼石;他走到开阔的地方,将那颗猫眼石往屋顶一扔。
奇的是,那颗闪着黄绿光芒的猫眼石在剑阁的房顶划出一道弹跳的轨迹,居然融入了原来剑阁上的那只老猫的右眼;此刻房顶孤军奋战的老猫,有着两颗完全不同的眼睛;它原来受伤的地方,血也不流了;它也满血复活了。
看着老猫康复的右眼上闪着的黄绿色的光芒,乌鸦似乎一下子被唬住了;原来扑腾的翅膀也没有那么起劲了。老猫除了右眼的区别,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夜色萦绕四周外,似乎跟寻常没有什么区别。
一阵犹豫后,乌鸦还是一个俯冲;却被老猫一个侧身,躲过了它这轮攻势;等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