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市惠家,二楼书房。
惠启明第一次对着惠三大发脾气。
“你怎么想的?和林远文那种人厮混在一起?”
“什么叫林远文那种人?哪种人?厮混?什么叫厮混?”
惠三一进书房就被老爹的河东狮吼吓了一跳,反骨从脚底一路升到头顶。
“三三啊,惠聪聪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和未来姐夫有私情?传出去要被人家笑掉大牙!我们惠家的脸往哪搁?你姐姐都已经和林远文订婚了,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惠启明站在书桌旁,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桌子发出吱呀的声音,有些摇摇欲坠。
惠三心里替这张旧桌子捏了一把汗,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惠家的脸又不在我一个人头上。”
“我都说了!惠聪聪自己和林远文闹了矛盾,处理不了,就怪在我头上。老爸你想啊,之前我根本不认识林远文,我都没见过他。姐姐之前订婚,多么高兴。金童玉女的,全森市的公交车上都是两个人的宣传广告。怎么突然就把我扯进去了?”
惠启明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惠三一贯古灵精怪。
“那你姐姐怎么说,你在之前在林远文家过夜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你要避嫌,知不知道?你姐姐昨天说的差点没把我气死。她说要解除婚约,成全你和林远文两个。”
“笑话!他林远文当我惠家是什么!”
“就是!”
惠三重重点头,转头又想起还没撇清自己。
“爸爸,一码归一码,姐姐和林远文的事,是他们的事,怎么解决和我无关。至于说‘成全’,那完全是冤枉,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惠启明看惠三昂首挺胸,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心里早起了疑心。
至于心中是否早有偏袒,他是不会承认的。
惠聪聪前后的态度确实变化很大,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说到底,还是要和林远文谈谈。不然的话,后续影响两边的合作,不利于惠氏进军国际市场。
惠三见老爸面色缓和下来,知道今天的事情算是收住了。
她伸着手去一边的茶几上端茶喝。
吵架吵得人口干舌燥,得赶紧喝水。
惠启明看着小女儿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水,有些哭笑不得,转念又想到别的事情上来。
“我知道你姐姐有的时候一点夸张。三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徐贺你分了没?”
“我觉得姐姐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我又不会进惠氏集团工作,她整天针对我没什么意义。我和徐贺已经分手了,他就是个渣男,怪我当时瞎了眼。”
“所以你和林远文没有关系对吧?”
“额......”
惠三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得到预想中干脆利落的否定。
惠启明看到小女儿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次火山爆发。
“就算没有你姐姐的事,你也不准和林远文这样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可以,我偏偏不可以!”
惠三看来,爸爸双标的行为简直过于明显。
她又不是宠物,为什么不能自己决定自己喜欢谁?
“为什么?因为他林远文根本就不是良配!”
惠启明气得把手边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
“那是我买的杯子!这才是你买的!”
惠三心里也赌着气,右手一推,直接推倒了沙发旁半人高的青花瓷。
瓷片碎了一地,惠启明吓了一跳。
这青花瓷可是他跑了好几个拍卖行才买到的老古董啊!
想到那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惠三心里又怒又难过,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父亲紧皱的眉头,心疼花瓶的样子,让她莫名有些快意。
她站起来,举起书架上的一个玉盘,一边大力往地上砸一边口中喃喃有词。
“良不良配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惠启明气结。
“三三,那可是我的万福龙凤玉盘——”
“啪啦!”
惠三要走,站在门口看着站在书桌旁的父亲,父亲的两鬓已经斑白,身形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挺拔。
为了儿女双全的万福龙凤盘,砸了才好。
那个怀孕的年轻女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惠三的眼睛里,又难过又失望。
“爸爸,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从未想过让我进入惠氏?”
惠三走下楼的时候,秦媛媛站在客厅里,明面上心痛嘴里却还在拱火。
“三三,你爸爸也是关心你啊。”
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