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精粹水撒得满地都是。
另一个舍友刚从外面回来,看见满地的玻璃渣。
“惠三!你怎么又把地板弄成这样了?今天我刚刚拖干净的地啊!”
某一日午后,惠三在床上小憩。
其他三个舍友在讨论零花钱的数目。
一个舍友说。
“我妈每个月就给我一千,如果我想买什么,就要自己去兼职。”
另一个舍友看着她,有些不忿。
“你妈给你这么多啊?我妈才给我八百。”
“你们够好的了,我的生活费都是自己寒暑假打工攒的呢!”
三人又议论了一会儿,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不知道惠三每个月多少钱。”
惠三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她们在和自己说话。
“一周八十五......”
“什么?这么少?”舍友大惊。
另一名舍友本能的觉得不对,又高声问了一遍。
“惠三,你睡醒了吗?再说一遍,你零花钱多少?”
“这周少了,才八十五万......”
惠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任枕头上的粉兔子趴着头上,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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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在宿舍,惠三在教室里也常常显得格格不入。
英美文学课上,惠三常常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老师稍有不慎,就要被引经据典的惠三驳倒。
班上同学课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都是惠三和老师辩论时补充的要点。
幸亏惠三只喜欢文学课,不然大家对她只会更讨厌。
日复一日,渐行渐远。
那时她还不明白,巨大的差异化本身就足够使人抓狂,更何况那种差异感每天摆在眼前。
惠三后知后觉,大家并不喜欢自己。
大一上学的第一个周末回家,老钱开车来接惠三。
惠家三小姐打开车门,发现爸爸坐在里面,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声出来。
惠启明哪里懂这些小女儿心态,还以为惠三被人欺负了。
一言不合就要退学。
“三三,学校呆着不开心就算了,我们不上学了。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惠三鼻子通红,一边擤鼻子一边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
见到爱女的眼泪,惠启明心里直发慌,一边给女儿递纸,一边安慰她。
“体验也体验过了,一整个学期不去,也没什么的。你实在想上学,把老师请到家里上课就好了。你别光顾着哭,和爸爸说说话。”
惠三抽了抽鼻子。小姑娘的鼻尖红红的,惹人怜爱。
“不会挂科吗?”
惠启明见惠三停止了哭泣,以为是学业让宝贝女儿受了委屈。
“怎么会?三三想不学哪个就不学哪个,没有关系。不会挂科的,大不了爸爸给学校捐一栋楼。”
“我要自己上学,不要你捐楼!”
“好好好,好好好,不捐不捐!三三不哭,我们三三想做什么都可以。”
惠三抠了抠裙子上的立体绣花,望着窗外的飞速倒退的学校建筑,噘着嘴,不肯屈服。
“那我要住学校宿舍。你们觉得我撑不过一个月,我偏要撑住!”
惠启明无奈,只能派人每天跟着学校里的惠三。
直到后来,惠三终于渐渐学会了很身边的人穿差不多的衣服,说差不多的话。
至少看上去,和周围的人差不多。惠启明这才放下了心,撤掉了五十米一个的便衣保镖。
只是当年小姑娘赌气的这一撑,不知不觉间,竟撑了近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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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惠三哼着歌,慢吞吞的转动手里的钥匙。
开门的刹那,满室的白玫瑰散发出清幽的香气,花海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
305宿舍简直被鲜花淹没了。
路过的同学好奇地瞄了一眼,发出一声尖叫。
“天哪!好浪漫!”
惠三身后,则传来舍长幽幽的声音。
“惠三———”
“一会儿我让人收拾。”
惠三深吸了一口气,顾不得心情还徜徉在这片白色的花海,拿出手机给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打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这边需要几位工作人员处理一下房间里的花......”
工作人员甚至带来了打光板,惠三在满室的玫瑰里摆着各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