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季锦书只当他是受了风寒或是偶然。今日见此情形,季锦书看出来了,他只是闻不得花香。
林江鹤并不介意,“无妨,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须因为我而有所改变。”
庄敬禾羞答答地,一副小女儿姿态,“林哥哥真好,要是愿意娶我就更好了。”
林江鹤当然是不愿意,“庄小姐美名在外,在京中更是追求者无数,只要用心挑选,总有令你满意的如意郎君。”
“可我…”庄敬禾急得要去拽林江鹤的衣袖。
林江鹤不着痕迹地负手避开,“恕我直言,林某在等待一个人,所以我不能成全你的美意。”
“那个人不是我吗?”庄敬禾愁苦道,“就算不是我,就不能是我吗?”
“还请你理解,你心中有属意之人,我心中亦有属意之人。”林江鹤耐心地劝解她,“你对我的心意,就像我对她的心意。林某不能耽误姑娘家的美好年华,所以直言相告,并非故意中伤你。庄小姐,林某便祝你,还会遇到更加属意之人。”
“他会疼惜你,爱护你,远比我会做得更好。”
默了片刻,庄敬禾瘪嘴落下泪来,“就是因为你对我这么好,我才对你情有独钟,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算了,我不强求。我一定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与他恩爱和睦,相守到老。”
她倔强地抹掉眼泪,又以极快地速度将手垂在身侧,“本小姐也不是小气的人,那我也祝林大人,很快就能找到你等待的那个人。”
就在林江鹤实在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要打出今日的第三个喷嚏,船舱中忽有兵器的碰撞声传来。
伴着声音更响,林江鹤这个喷嚏顺利地打了出来,才赶紧带着庄敬禾赶往声音的来处。
发觉不对,季锦书比林江鹤更快,已然冲了过去。公主、将军、太尉之女都和林江鹤在一艘船上,今夜谁都不能有事。
船舱之中,林府的家丁以及宫里的侍卫都围在赵轶忆身边保护她。赵函是武将,目光坚毅无所畏惧,单手持剑,与同样手持长剑的男子相对而立。
目光交错,剑拔弩张。
男子束着长发,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至腰间,窄袖配护腕,修身交领搭护颈,俨然一副剑客打扮。
将军在此,季锦书不便强出头,于是站在一旁暗中观察。不到必要,不会出手。
掀开珠帘,林江鹤刚到便厉声诘问,“来者何人?胆敢惊扰公主尊驾,还不把剑放下。”
看都不看他,男子下巴微挑,目光定在赵函身上,“你问她。”
没想到赵函会知道他的身份,众人便齐齐看向了她,打算在她身上探个究竟。
赵函不得已开了口,“他是武林逍遥派弟子黄惊墨,这次来…应该不是想要打扰到公主。”
从她的口中得知,此人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行刺公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戒备稍稍放松。
林江鹤与季锦书更是如此。
世人皆知,赵柏祯就赵轶忆这么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极其宠爱她。她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在场的谁都别想好过。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赵函这么说是有意助他撇清责任,他却不干了,剑身封回剑鞘,一步一步走上前要与她理论,“什么叫应该不是。我是为谁来的,他们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目光一凛,赵函拿剑直指他的眉心,“我劝你适可而止。”
黄惊墨不要命了似的不曾停下来,尖锐锋利的剑尖抵在眉心正中,稍有不慎,一层皮就得刺破。
可他半点都不畏惧,眼都不眨,“我正愁找不着理由让你与我一决高下呢。来吧。这回动手了,可就得心甘情愿地与我比试了。”
赵函负气将剑收回,利落地封回剑鞘,与他对质,“我已回绝你几次,你还能找到这里来。这里有公主官员,伤了哪一位都能要了你的命,你何以如此执着?”
毫不在意地肩头微耸,黄惊墨继续向赵函靠近,不理会赵函的目光示威,与她仅隔了两尺间距才停下。
“容我给你好好解释嘛。我们江湖中人呢,向来以强者为尊。你赵家的武学地位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你居其一便无人敢居其二,我就是要证明,我逍遥派武功并不比你们差。现下你家长姊带兵在外,她是在保卫边塞,我大老远跑去塞外找她挑战岂不是与自己人为难。”
“你是赵家老三,刚好还在京城,虽说还有个小弟,但你年长于他,想来只会比他更强,所以就锲而不舍地来找你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