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声,季锦书从房中出来。孙霄客承诺,事成之后,她便可离开。季锦书才能在府中行动自如。
打听了几句得知,林江鹤昨晚就已经离开。再去见过林媛媛的父母,季锦书便坐在府中的庭院等待昨日成婚的二人。
从房间摸了一壶茶出来,季锦书坐在庭院中等了又等,终于见到一同出现的新婚夫妇。
循礼制,季锦书该称呼这两位一声兄长阿姊,可经过昨夜的事,礼貌周到之余,心中总免不了隔应。
两位能和和美美的成婚,如何不能算做是同一个道上的人。
季锦书端起一抹笑,“兄长阿姊同进同出,还真是羡煞旁人。”
摆好茶杯,客客气气地给这一对夫妇各斟了一杯茶。
举茶欲饮,林婧婧听得这话羞怯不已,细细啜茶的手向下挪了挪,掩面轻笑,“妹夫这说的是哪里话。”
“阿姊不打招呼就把人劫来,同样是成婚,我却只有独守空房的份。你说我说的是哪里话。”
林婧婧的面色有一瞬间的紧张,倏然恢复,抿了一口茶,但依然面色不悦,“这…你不还是答应了。”
曾见识过季锦书的厉害,孙霄客紧张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狗仗人势地在一旁附和,“是啊。”
吃了瘪也不着恼,季锦书摆出一个和善的笑来,“今日天气晴好,合该是出游踏青的好日子。小弟与人有约,这便告辞了。”
“踏青!”林婧婧来了兴趣,“夫君,我们已有许多年不曾出游踏青了,不如今日出去走走。”
不等孙霄客决定应与不应,季锦书替林婧婧又添了一把火,“好事啊。踏青出游,赏美景喝美酒,佳人在侧,软玉在怀,岂不美哉。”
“那季兄弟?”
季锦书很识相地告诉他们,“兄长阿姊的美事,我岂敢打扰。”
得了便宜还卖乖,林婧婧无辜又得意地对她笑了笑。
一语毕,季锦书抬脚便走。实在是不能全了二位的心愿,今日这桩美事,季锦书势必要扰一扰了。
孙霄客既然有胆子给季锦书下药,就应该想到,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两杯茶中,附有季锦书的致幻符纸,符纸发挥效用,即刻融入人的身体。触发的契机只需见到旧人或旧物。
使用的不人道之处只有一个,一旦触发到丑恶的画面极大可能会损害心智。
这道致幻符纸并非有百害而无一利,心境纯善者用符纸,看到的只会是美好的画面,画面出现不久便消,供其陶冶心性。
反之,心怀恶念者用符纸,非但会看到极其丑恶的画面,长此以往,还会噩梦缠身,心智受损。
好则极好,恶则恶极。
这世上多数人都认为自己心境纯善,符纸现世之初,曾有人向她求取,以求修身。季锦书也曾尝试着给人用过,好与不好,效果称得上是立竿见影。
今日能不能看到一出好戏,就要看他二人是善是恶了。此番场面季锦书不愿独享,辗转来到林江鹤的府邸。
恰好碰到林江鹤出门,马车就停在门口,林江鹤穿着简便的常服,刚下台阶,季锦书赶忙上前,“林大人!”
林江鹤见到她却并不惊讶,“哦,是锦书兄弟。”
“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林江鹤告诉她,“郊外有一故人的坟墓,我去祭奠祭奠。”
季锦书极力推荐,“我家中正好有几坛美酒,大人去祭奠故人,不妨带上,就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聪慧如林江鹤,当然听得出来,季锦书这般“献殷勤”,不过是对他示好。
莫名的,他对季锦书并不排斥,“既然锦书兄弟有意与林某来往,我就不推却了。请带路吧。”
林江鹤请季锦书一起上了马车,驱车赶到酒坊,季锦书一个眼神使过来,紫冉装着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扑了上来。
“儿啊,你这一天一夜去哪里了。教为娘好找。”
在一旁配合的青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季锦书磕磕绊绊地安抚紫冉道,“母亲,我…我昨日与孙大哥一同外出,还有幸结识了林江鹤林大人。没事的,你们放心吧。”
林江鹤客客气气地说,“伯父,伯母。他说的…”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林江鹤决定替他隐瞒,“确有此事。”
“啊,好。”
“母亲,我来取走留的几坛窖藏。回来再与你细说。”
话音落,季锦书进得院中搬了几坛酒放在车上。将紫冉和青野安抚进了家门,转头才上了车。
“锦书兄弟,霄客说你与他一样,皆是无父无母,你这是?”
季锦书一拍大腿,赶紧找补,“唉,大人有所不知,我是家中独子,与人成冥婚的事要是被他们二老知道了,是定然不会答应的。我又有心成全孙大哥的一桩心事,才满口答应下来。虽有不妥,但我愿一力承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