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俩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上午8点来钟,大老远就看见桃花在向他们慌乱地跑来,“怎么了,桃花,你跑什么,出什么事情了?”金裕皖故作镇静地问道,这与方才和荷花谈话时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荷花也顾不得想那些便跑过去抱住桃花说:“姐,别急,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桃花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说:“老板.....光头,光头师傅他,快不行了......”荷花一听这话就拔腿就往光头住的小屋跑去,桃花向金老板点了一下头也紧跟荷花后面跑,荷花一边跑一边想昨天离开的时候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吗?我真笨啦,那是回光返照啊,想到这他脚下的脚步开始加速。
金婆婆看着荷花匆匆跑进光头的房里,她嘴里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荷花气喘吁吁推开光头的房门,他跑到光头师傅床前跪下大声喊着“师傅!师傅,我是荷花呀,你快醒醒啊。”光头师傅看似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当看到荷花时眼里露出一线光芒,然后很艰难地举起手指着枕头边的一包东西,跑进来的桃花会意说:“师傅一大早就叫我把东西拿出来了,就......”光头气若游丝地对着荷花说:“给,拿...着,”说着就从被窝里伸出手,荷花接过他的手紧紧握住,光头翻着白眼说:“收好,好,找你大师姐......!”他还想再交代点什么,结果两眼一翻地咽气了。荷花和桃花哭着叫着:“师傅!光头师傅!”然后就哇哇大哭起来,俩人爬在光头师傅身上哭得十分凄惨。听到她们的凄厉哭声后,金裕皖和郑师母这才捂着鼻子慢悠悠的走进来。趁着这功夫荷花早已经将布包悄悄藏进裤兜里,看见两人进来后起身跪在一边,眼泪还在哗哗直流,桃花也紧跟他跪在旁边,他们夫妇看了光头一眼就又匆忙的出去了。
当天,金裕皖便差人送来一口薄皮棺材,荷花一看便跑到屋里拿出秋菊当初给自己的手镯递给金老爸说:“爹,你快去换一口好的寿材!”金裕皖没接的她的手镯说:“这是秋菊给你的,好好收着。”便转身对抬棺木的人说:“你们先抬回去吧,换一口最好的寿材送来!”来人听他这么说便转身抬了回去,当看到一口如此大的棺材刚抬进院子,郑玉香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突然她看见荷花正怒目圆睁的瞪着她,那表情好像要跟她拼命,郑玉香这时住了口,所有人都盯着荷花看,气氛突然变得非常安静,他们奇怪为什么郑玉香能忍住了脾气,郑玉香说道:“都看什么?去干活去!”说完一甩手绢回了屋里,桃花看见师娘进去才长长舒了口气,金老板招呼着来人赶紧将光头入殓封棺,好像深怕郑玉香会改主意。
荷花和桃花跪在棺材前面,荷花不停地抽泣烧着纸钱,桃花小声问:“师妹,你刚才那样把我吓死了。”荷花说:“我才不怕她,她要是敢换我今天就跟她拼命!”桃花抬头看了一眼轻声说:“别说了,她来了!”刚说完郑玉香走出来叫桃花去厨房帮忙,留下荷花一个人孤独的跪在那里,他在想着光头师傅以往对自己的种种教诲一幕幕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放映着。郑玉香双手交叉胸前在大门口盯着荷花看了半天才转身进去,接着屋里传来郑玉香骂金裕皖的声音,荷花似乎根本没听到一样,在烧着纸钱,金婆婆远远的看着荷花的背影,她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在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荷花回来后态度会大变,而老板娘却能破天荒的忍了这口气,金老爸和荷花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种种疑问盘踞在金家大院的头上,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揭这个迷。
荷花跪着那里抬头呆呆地抬头看着天空,桃花忙完后过来跪在他身边,她看着周围没人便轻声问荷花:“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娘的态度这样?你就不怕她等下来罚你啊?”荷花说:“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呗,我师傅在班里操劳了一辈子难道连口好棺材都不值啊?”桃花说:“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啊!”荷花说:“好汉做事好汉担,有什么就冲我来,我不过就是他们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桃花连忙问:“昨天你和爹出去他跟你说了什么?”荷花说:“他没说什么,姐,我就是不甘心,所以从现在起我要抗争,让她的阴谋不能得逞。”桃花不解递问:“什么阴谋?谁的阴谋,你说娘在耍阴谋?”荷花叹口气说:“姐,你别问了,你以后就会晓得了,我告诉你这屋里没一个好人!可怜的师傅就这么走了,我真对不起他!”说着便哭了起来。桃花说:“刚才我都吓死了,你太胆大了,你不要命了,她会打死你的!”荷花说:“我才不怕,死我也要她陪着!”桃花一听愕然地看着他,因为她是第一次听到荷花这样的口气说话。
晚上桃花陪着师妹在光头师傅灵柩前守夜,桃花看着荷花那孤单的身影跪在棺材前有些心疼,她进屋拿来一件衣服给荷花披上,桃花说:“师妹,昨天夜里金婆婆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荷花问道:“她说了什么?”桃花说:“她说这天气是收魂的天气,当时吓死我了。”荷花看着眼前漆黑的棺材说:“有些事可能是冥冥中早注定的。”
第二天,金裕皖夫妇就将光头的丧事办了,因为光头没有后人,由荷花和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