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甬道的地面起初是泥泞的黄泥,走着走着就是青石板路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一座石门前。衣兰生将火折子靠近,才发现石门两侧刻着两行字。
衣兰生缓缓念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呀?”徐浩问道。
沈鹤卿举着火折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你跟着我都白学了。这个意思是天地无所偏爱,将万物像刍狗一样对待;圣人没有偏私,对百姓像刍狗一样看待。”
“那这个刍狗,这,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你!”沈鹤卿气的脸都红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回家罚你抄五十遍《道德经》。”
“连将军把这句话刻在门上可真是很有深意呀。”衣兰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老胡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接话,反而呆呆的望向石门。
“大家一起,看能不能把石门推开。”沈鹤卿建议道。
众人合力将石门推了几下。
石门一动不动。
“这下没戏了。”老胡嘟囔道。
“别急,你看。”衣兰生将火折子靠近大门正中心凸起的门把手,在这个有三寸厚,巴掌大的梯形门把手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孔。
老胡凑近看了看。
“这不是锁孔。锁孔没有长这样的。”
“那又是什么?”沈鹤卿问指着梯形面问道。
只见在这巴掌大的梯形面上除了布满了灰尘,有一些不规则的凸起。除此之外,底部四角还有四个一寸左右锥形的凸起。
老胡随手将灰尘拂掉。
“这是”衣兰生皱起了眉头,凑近看了看。
“这好像是夔龙纹。”
“我在书上读到过,夔龙纹是祭祀用的纹饰,放在这儿会是什么意思呢?”沈鹤卿不解的问道。
“我看这把手的形状不似寻常,倒像是,倒像是……”衣兰生皱起了眉头。
“鼎”沈鹤卿惊喜的答道。
“对!没错,就是鼎的形状!上宽下窄,还有四个锥足。”衣兰生大笑道。“可既然是鼎,那一定就是祭祀用的。对于连蒙将军什么样的祭品才配得他上呢?”
“我想”沈鹤卿上前一步掏出匕首轻轻划破了左手的手腕。
“唯有这一腔的热血才配得上我们连蒙大将军。”说罢,他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小心的将血滴在了石孔中。
随着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入孔中。
石门开始吱吱呀呀发出声响。
“天呐,我们猜对了。衣兰生的双眼闪闪发光。“我们可太了不起了。”
听到这句话,沈鹤卿不禁心头一热。他转头望向衣兰生。
只见在微弱的火光下,衣兰生蛾眉舒展,白皙的脸颊泛着潮红,目光热切明亮,扬起的唇角就像盛开的花瓣。这样的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目光移开。
大门缓缓打开,洞内诡异的灯影婆娑。
老胡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上好的金创药,用在你这儿有点大材小用了。回头收好,下次再想要,可要看我心情了。”说罢,他第一个迈进了洞内。
徐浩摇摇摆摆的向他走过来,“公子,你,你等我一下。我,我……。”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衣兰生弯下了腰。
衣兰生轻轻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用布条一层层包裹起来。
“谢谢衣姑娘。”沈鹤卿脸颊发烫轻声说道。
衣兰生抬起头一脸天真的回答道“不客气!我家的马儿,羊儿受伤了,我也会这么对它的。”
沈鹤卿此时只能尴尬的立在了原地,一旁的徐浩传来“吃吃”的笑声。
“怎么这么磨叽,快进来吧。”
三个人这才迈过门槛,走进了洞内。
进去的那一瞬间,三个人同时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这是一个大约宽五十尺长有三十尺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除去大门的位置,从一尺高的位置开始,自下而上壁龛里密密麻麻的陈列着将士们的灵牌。统一制作的黑色灵牌上用白笔写下了将士的姓名和籍贯。灵牌的正前面是一尊小巧的金佛和之前老胡捡到的相似,但是每尊金佛的面相、姿态又各不相同。
最让人惊讶的是在每个灵牌前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它的上面架着一盏已经点亮的油灯。在烛光的映射下,整个屋内光影婆娑,异常神秘。
“小心点儿,这油灯不知咋亮的,这屋里有机关。”老胡警告道。
众人点头,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大门正对的那面墙最中心的位置的供桌上赫然伫立着一块巨大的写着连蒙将军的灵牌。
在供桌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