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鹤卿和徐浩两个人走到水源地,天色早就暗下来了。
只见月光下一条蜿蜒的小溪从山坳处缓缓的流了下来,汇聚在一起,在一处地势低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旁边还环绕着几块大石头成为它的天然屏障。
此时,池塘边升起了一个火堆。一个瘦小身影正有些落寞的坐在那里。地上还放着半块咬过的馒头。
沈鹤卿凑了过去。
那人却将头扭到了一边。
“衣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又见面了!”沈鹤卿低头作揖道。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位衣姑娘。”话音刚落,一张黑如关公的脸凑了过来。只有牙齿和眼白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沈鹤卿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退后了两步。
“你,你是谁?”一旁的徐浩大声质问道。
那人却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沈鹤卿望了望地上的馒头,故意叹了口气。
“哎,我以为你是烟雨楼的衣姑娘,原来你不是。她曾为我解过围,也算是有恩于我。本来我带了不少好吃的,想和她一起分享,结果……”沈鹤卿又叹了一口气。
“你既不是那位姑娘,那就不勉强了。”沈鹤卿转过头。
“徐浩,我们另找一处生火。”
“哎,等等。”
沈鹤卿停住了脚。
“你说你带了不少好吃的?那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带了一整只叫花鸡。等会儿在火堆边热一下就能吃。还有半扇烤羊排,外焦里嫩,虽然现在有点凉了,但是在这火堆上烤一下,绝对香的冒油。还有西域吐番来的葡萄和西瓜,顺势在这水里洗一洗,绝对清爽可口。还有……”
沈鹤卿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对面最大的那块石头背后突然冒出个人影,冲着三个人大步走了过来。
三个人吓了一跳,衣兰生顺势跳起来紧紧抱住了沈鹤卿。
人走近了,借着火光才看清楚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蓬头垢面,一脸胡子邋遢。
“我说这位姑娘,你就承认自己是那位衣姑娘吧!你又不吃亏,顺便也让我老胡沾沾光。我都饿两天了。”
衣兰生尴尬的松开了手。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衣兰生。我叔叔说,没有人会白白给你好处。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沈鹤卿张了张嘴巴,还没说话,一旁的老胡开口了。
“我的祖宗呀,现在填饱肚子最重要,还管什么条件不条件。你那位叔叔绝对没有饿过肚子,要不然,怎么能说这种话。”
话音刚落,衣兰生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徐浩在一边抿着嘴笑。
“好吧,天大的事儿,先吃,吃了再说!”沈鹤卿笑着说道。
“哎,这就对了。”老胡眉开眼笑的答道。
一旁的徐浩有点不愿意了,上前一步问道:“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现在僧多粥少,我们凭什么分给你。”
“哎呀,别那么小气。我这儿有上好的女儿红,等会儿给大家分着喝,顺便暖暖身子。”
老胡拍了拍身上挂着的酒葫芦。
“算了,碰到也是缘分。这位大叔就和我们一起吧。”
“哈哈哈,还是这位小兄弟厚道呀!”
四个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吃边喝着酒聊着天。
“这个地方位置荒凉,这位衣姑娘要去哪儿?”老胡问道。
“我,我……”衣兰生答不出来。
“那这位公子追这位姑娘到这儿又是干嘛?”
“我,我的目的和衣姑娘是一样的。”
衣兰生听到这话,斜眼瞟了一眼沈鹤卿。
“哈哈哈,大家都在和我老胡打哑谜呀!”老胡笑着说道。
“我老胡到这儿的目的倒是可以告诉大家。我来这儿是为了金丝银蟾。”
“金丝银蟾?”众人惊讶问道。
“对。这是一种草原上才有的蟾蜍,非常稀少。只有在八月,它们才从洞穴里出来□□,将卵产在有水的地方。所以每年八月,我都会来一趟草原。”
衣兰生突然停止了喝酒,望向对岸。
“是不是长的肥嘟嘟的,浑身在月光下发着银色的光,身上还镶嵌着一条条金色和黑色的线。”
“哇,小姑娘真博学呀,说的分毫不差!”
衣兰生扬了一下头。
“对岸就有一只。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种。”
“小姑娘说笑了,这家伙可是很机警的,哪那么容易……”老胡扭过了头。
池塘的另一边,一只硕大的蟾蜍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天呀。”老胡睁大了眼睛。
“嘘”老胡把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