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平话落,就见那两人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只是私下里议论了两句小少爷是个没妈的野孩子,不巧却正好被藏在一旁玩躲猫猫的夜宇轩给听个正着,谁承想小少爷会就此发疯。
见夜少倾一直不说话,这两人知道求了也是无用,遂把主意打到一向心软的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我们知道错了,不要赶我们离开,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是,是,是,我们下次再也不敢私底下议论小少爷了。”两人声泪俱下,连连保证。
整个京都的人谁不知道夜家给的工资高,福利好,主人家对下人好,好不容易才进到夜家做活,要是夜家把他们辞退了,他们上哪再找这样的好工作。
再说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是被夜家辞退的,那么肯定就会知道他们是在夜家犯了错,那些高官贵族岂会再雇佣他们。
所以,他们不要被辞退,也不能被辞退,宁可挨罚,也不要离开。
结果,这两人不求还好,这一求,倒是把夜老夫人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勾了起来。
这两人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别看夜老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看着是心慈手软。
可是,夜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杀伐果决,叱咤商场的奇女子,否则又怎么会以一己之力撑下整个偌大的夜家。
夜老夫人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到桌上,厉声道:
“哼!你们还有脸求我原谅你们,当初在你们进夜家的时候,曲管家应该就有告诉过你们,在夜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今天也就是小少爷没事,否则,就不是让你们卷铺盖滚蛋这么简单了。”
夜老夫人最后的这句话一说完,那两人心里咯噔一下,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吭声。
夜家的权势可不是他们一个区区下人可以想象的,要是夜家真的追究起来,别说是他们,恐怕连他们的家人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么就帮帮他们。”夜少倾的声音不大,话里却带着浓浓的狠戾。
是了,世上谁人不知惹谁也不要夜少倾,那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夜少倾最为护短,睚眦必报。
惹了夜家的小祖宗还想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夜少倾话落,就见其中一个保镖上前,一把揪住一个下人的衣领,抬手狠狠地删了他两个耳光,“啊——”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噗地吐出一口血水,那血水里竟然混着灵儿后槽牙。
“啊——”另一声哀嚎随之而来,旁边那人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两个巴掌下去,脸肿的像猪头一样,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啊!”,有胆子小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处理了这两个嘴碎的下人,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胸口处急促地起伏可以看出大家的胆战心惊。
曲正平再次严肃地警告了所有人:
“想在夜家继续干下去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要是再被我发现谁在背地里乱嚼舌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曲正平说完,看向夜少倾。
夜少倾抬头,带着寒意的眸子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的人,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无形的压力似乎笼罩在整个大厅的上空。
良久,夜少倾这才薄唇微启,声音不怒自威:“下不为例!”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像寒冰一样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底,令人不寒而栗。
“好了!都下去吧!”夜老夫人看差不多了,摆了摆手,示意佣人们都下去。
很快,大厅里就剩下了夜老夫人,夜少倾,曲管家和刘妈四人。
“哎!可怜的轩轩!”想起曾孙,夜老夫人叹了口气,眼角湿润。
轩轩自小就与别的孩子不同,他没有妈妈在身边,夜少倾忙于工作,也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他,平时也就她这老太婆陪着他。
但是孩子都是需要父母的,父母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老人家想想就替自己的曾孙心酸。
偏偏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受到刺激会情绪失控发狂,就像今天这样,又天生怪力,经常会误伤别人,所以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是怪胎。
“奶奶,有话您就不妨直说!”
“少倾,你今年过完生日马上就30岁了,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了。”
夜老夫人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少倾的表情。
以往,只要她谈起这个话题,每当她刚开个头,夜少倾要么就会不耐烦地打断,要么就是借口公司有事直接离开。
这次夜少倾竟然没有吱声,夜老夫人心里暗自窃喜。
夜少倾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夜老夫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