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些大，“我的意思是，她还太小了，这种事不急。”
谢扶疏也笑：“我阿姐去年就及笄了，是退过一次婚的人，哪里小了？”
裴玉斐愣住：是啊，比她还小的女子成亲了的都有，谢书台哪里算小了？
谢扶疏又问：“那你觉得卫瑶如何？好歹是阿姐前未婚夫，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要是跟我阿姐破镜重圆，也可引为一桩美谈。”
“卫瑶当然更不……”
意识到什么，裴玉斐不可置信地问：“你叫书台来游燃灯节是怕她再遭卫瑶纠缠？”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少给我扯其他的！”心事被人戳破，谢扶疏有些恼羞成怒，
“成亲的事也不着急，可以先接触接触，我的阿姐这样好，婚事方面肯定要把得仔细一点。”
想到那个场面，裴玉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些？”
“操之过急？”
谢扶疏两眼一眯，故意放缓了声调，“那你呢，如果是让我阿姐跟你接触，你又待如何？”
幻想中与谢书台言笑晏晏的身影换成了自己的脸，方才的烦躁一扫而光，裴玉斐的语速也跟着慢了下来：
“还真不是我自夸，就我这样一表人才的，不知多少人想把自家的女儿托付给我。”
谢扶疏长长“哦”了一声，轻笑：“那就让他们托付，我阿姐自然比不得‘别人’好，就不劳烦你费心挑了。”
“诶别别别等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裴玉斐连忙拉住了她，“我的意思是，哪怕我这样一表人才的，你阿姐配十个我那都绰绰有余不带拐弯的，她这样的人才是人中龙凤啊。”
谢扶疏心底偷笑，面上挑眉：“不是说不喜欢我阿姐？”
“我也没说喜欢啊！”裴玉斐内心还在纠结已经到底喜不喜欢谢书台这个问题，对上谢扶疏却能理所当然，“先接触接触，接触了才知道喜不喜欢，我跟她最先认识对吧，就算要排队，也该我在前面。”
今日的试探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谢扶疏却还是想逗逗他：“只是接触接触？”
“行了小姑奶奶，我这边还没缓过神来，你收收好，让我想想。”裴玉斐给她作揖，“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
谢扶疏掩唇轻笑，见好就收：“行了，再说下去我阿姐人都要不见了，管你怎么想的，我阿姐找夫婿我肯定是要看一眼的，走，我们先追上去。”
在听到她将谢书台夫婿的头衔暂时冠在旁人头上时裴玉斐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按了按心脏处，心想，难道真如谢扶疏所说，他真对谢书台图谋不轨？
裴玉斐用力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因两人闲话太多，从那小摊后面跑出来的时候，谢书台早已不见人影。
裴玉斐指着前面：“刚才……他们应该是从那个方向走的吧？”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那边？”谢扶疏指着反方向。
两人尴尬对视，一时无言，就在进退维谷之间，一道声音插入，打破了这说什么都错的氛围：
“小妹，世子殿下，你们怎么在这？”
两人迎声看去，不远处一道玄衣扶着清瘦身影缓缓而至，虽都带着面具，两人还是轻易把他们认了出来。
赫然是谢揽怀与洛怜枝。
裴玉斐只觉得魔幻，他朝二人打过招呼之后指着脸上的面具：“这都能认出来？”
洛怜枝声音轻弱，又话中含笑：“世子殿下超凡脱俗，就算是化成灰妾身也认得。”
“哥哥，嫂嫂。”谢扶疏亲昵地走上前去，“你们怎么也来这了？”
“你嫂子头一回到这边，恰逢盛会，当然要带她玩玩。”谢揽怀满目怜惜，从始至终眼睛都不曾从洛怜枝身上移开过。
“咦，腻死我了。”谢扶疏抱着双臂，仿若擦去一身鸡皮疙瘩。
洛怜枝轻打了谢揽怀一下，视线又流转在谢扶疏与裴玉斐中间：“那你们二位，怎么……”
其话未完，其意未绝。
一个激灵自脊背炸起，深怕被她误会，裴玉斐与谢扶疏同时远了对方一寸，道：“别瞎说，出来玩恰巧碰到了，打个招呼而已。”
洛怜枝眼中意味不明，显然是没有信服。
“值此盛会，情意难捺也属人之常情。”她最终还是为二人递了个台阶，弯唇一笑，“也是，方才我们还见着书台与一男子同行，这种事在今日确实算不得什么。”
“你见着我阿姐了？”谢扶疏两眼放光，“她在哪边？”
同时，她又快速看了裴玉斐一眼，两人目光对上，暗中较起了劲。
洛怜枝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只是指了一个方向：“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