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灵核(1 / 3)

霎时间,往世内的所有人都僵直在原地。连带着灵眇手中那份文书在风中飘飞的姿态也被定格在原地。

忽然,一阵巨响,宛如山体崩坏,从视线可及的世界尽头传入耳中——月白飞也似的冲过去拉住灵眇,将她一捞,从长廊中带了出来。

魂与身相互分离,现世和往世也被割裂开来。

月白心有余悸地看着怀里的人,声音止不住颤抖:“我们回去,现在就走。这个破地方我们不待也罢。”

“还没到时候,”灵眇强忍灵识深处传来的不适,拉回月白,“等等,再等会儿,等这里的我一死,我们就能回去了。”

富哥儿忽然振奋起来:“终于能回去了!”

身后的景兰和沉烨却还没彻底放下心来,小师妹的眼神看着长廊内被定住的玄砚,急切问道:“灵眇姐,我们走了,那殿尊他怎么办?”

风声萧萧,檐牙弯弯,经年的藤蔓从长廊顶部垂落下来,玄砚定在画中,弯下脊背轻吻怀中之人的发顶。

“我去把他带回来——”灵眇挣开月白的手。

此时周围的一切纷纷开始剥落,即使是从未修习过术法的富哥儿也深知情势之危急,更何况是跟在灵眇身边多年的月白。

他扼住灵眇的手腕,挡在她面前,沉声道:“你去也没用,之前在旅店内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吗,他现在分明听不进去!你现在和他们好好在这待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沉烨站出来:“都别吵了,殿尊是我们清虚殿的人,要去也是我们去找。”

还没等景兰出声附和,身边忽的安静下来。灵眇像是提前预知到什么一般,疯了一样冲上前去,伸出的手在碰到玄砚衣袖前一秒,周围狂风大作——

“灵眇姐——”

富哥儿声嘶力竭地喊着灵眇的名字,灵眇眼前漆黑一片,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知道在一丝缝隙中窥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是现世,那张脸挂着诡谲荒诞的笑朝她逼近,直到那丝缝隙被逐渐拉扯宽大。

两个人影跟在她的身后,而那两张面孔就是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一个是清河,一个是乐云。

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往世和现世的相接处,三人的影子鬼魅般在灵眇脑海中挥之不去。忍着强大的眩晕感,灵眇感到有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灵眇……”是月白的声音,他竭力隐忍着什么,“究竟、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你放不下的。这些日子我找你找的快要发疯了!别听别看,跟我走……”

“月白对不起,你的心意我明白,”灵眇边说,边拿下他放在自己耳边,替自己遮挡的手,“但我从来都依自己的心办事,你最了解我的。”

察觉到怀中之人欲走,月白再次想要抱紧灵眇,但这个动作对一个决心要离开的人来说毫无意义。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依心办事……”他干涩地笑了两声,“那你心向谁?你如今非要去他,是不是意味着你心向他?”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且早在很久之前就显而易见了。跟在灵眇身边那么久,作为最了解她的人,月白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就是要问,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是。”灵眇这下这地挣开,站在月白面前说。

月白还欲倾身上前,却被一阵从忘川席卷而来的飓风隔开两人距离。他眼睛闪了闪,总是往日再乖张不羁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是?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月白,抱歉。”飓风来势汹汹,彻底阻隔开两人距离。随后,灵眇便消失在飓风中。

“千万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原来只值一句抱歉。”

月白刚想伸出的手凭空落下。不知是不是错觉,飓风声中竟然响起水流声——

熟悉的水流声随着飓风渐息而渐趋清晰起来。好歹在冥界混了那么多年的月白不一会便听出来了,他重新收拾好心情,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忘川河正静静地躺在身后。

“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忘川吗?”富哥儿被这些瞬息万变的景象唬了一半的心神去,跪在忘川河边就要将手伸进去探探。

“别碰——”月白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几人身边响起,“别动里头的水,我可不想一回去就在冥界招待你沈公子。”

景兰拽了拽沉烨的衣角:“师兄,我们这是又换新地图了,这又是哪儿?”

再看去时,四周早已不是方才红帐漫天的大殿长廊,几人站在忘川河畔上,听见从忘川中央传来的欸乃声。

“忘川。”月白说完视线往忘川河畔边上一处偌大空地上瞧,若有所思。

这是上古年间的冥界,这片空地按理来说应该有一棵耸入穹顶的结冥树。月白走上前去,空空荡荡的河畔上不见那棵高不见冠的巨树。正感到奇怪时,景兰和沉烨将月白拉到了一处拐角处,富哥儿警惕地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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