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
灵眇从后面拉住玄砚,于是玄砚撤回已经迈进去的一只脚,扭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看那些人——”灵眇指着身边进进出出的人群,贴在他耳边神秘地说,“你不觉得我们少了点什么吗?”
五分钟后。
一位身披青金色鹤氅和一位身着烟墨色轻衫的,两个年轻男子,分别手执一柄玉骨锦面的折扇翩翩然踏进了含香阁的门槛。其光之闪,其容之飒,引得一众男女纷纷驻足侧目,老鸨差点没滑跪着出来迎接。
“灵眇君,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招摇了。”玄砚抬扇掩面问道。
灵眇笑迎老鸨,嘴间却是在小声回答:“怕什么?况且我不是给了你扇子了吗,遇到紧急情况你就赶紧遮住脸,我来救你就是!”
“……还是灵眇君想得周到。”
“都说了在外要叫眇兄——”见老鸨已经喜滋滋来到两人身边,灵眇单手收扇,扇柄轻轻敲在另一掌心上,故意沉声道,“砚兄你且随便看,今日花销我请了!”
说话间,那名老鸨已经站在了玄砚面前,浓重香粉气呛得他频频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挪到灵眇旁边。
灵眇见状,立马扔了几片金叶子过去,等老鸨还没从金灿灿的黄金面前移开眼,灵眇赶忙拽着玄砚就走了过去。灵眇和玄砚走近内院,看着一层层叠错而上的小隔间,不由得感喟连连。
上了三楼,走在长廊内,在拥挤嘈杂声里灵眇垫脚问玄砚:“你说,沉烨和景兰究竟是发现了什么,为何要来这儿?难道说那日的喜神游行和这里头的人有关?”
玄砚弯腰回答:“想必他们今早已经知晓有关昨日男人的背景,不管是孩子的死,还是喜神的秘密,都应该和含香阁内的某个人有关。”
“那——”灵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砰”地一声,身侧一个黑影撞了过来,左肩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旧伤未愈,此时又添新伤,火辣辣的痛意让她暂时没留意到身边偷偷揩油的醉酒男人。
男人酒气熏天,满脸横肉,油腻腻的脸上露出一抹险恶的笑,他猥琐地打量起灵眇来,嘴里还说着:“果然是个小妮子,在大爷我面前装什么爷呢?!”
说完,手就快探上灵眇的腰,风驰电掣之际,一把扇柄狠狠地打在了那双肥手上,声势不小,立马便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来一道火红的痕迹,有的地方还渗出些血来。
玄砚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一个侧身,挡在了灵眇身前。男人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他,假意要走,却趁玄砚不注意时又猛地转身,此刻手已经狠狠握住了灵眇的肩膀。
灵眇的肩膀有伤,本能地用右手去扯去拽开,但手掌处的冻伤此刻又拖了些后腿,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嘣——”!!!
下一秒那男人就被狠狠踹倒在地。
玄砚抖了抖膝盖上沾染上的灰,似不经意道:“哪里来的东西,挡了我的路。”
那一脚力道快狠,又精准地踹在了男人的心窝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不难受。玄砚面色平静地出奇,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在,只是灵眇光顾着疼了,没留意到玄砚的脸色变化。
玄砚眸子里泼了浓墨一样的黑,幽幽来到灵眇面前,站定,不说话。灵眇倒是希望他说话,哪怕平常那样欲说还休也行,至少不是现在这样闷着。
玄砚说话,或是想说话的时候很少会令人生惧,顶多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罢了。灵眇几乎没怎么见过他一脸端着默着的样子,像是要训诫,又像是准备问责,总之很怕人。
有点生气的样子。
灵眇不明就里,但拗不过这人周遭冷到极点的低气压,试探性地伸手和他击了个掌。很快,灵眇就后悔了。
玄砚的眉皱得愈发厉害,最后用扇子抬起她的手来看了看。
不得不说地上的男人生命力属实是顽强,一个胖鲤鱼打挺半坐起来,朝一旁的房间里叫喊了一声,摇来了一众胖鲤鱼们。
周围逐渐聚拢起一些凑热闹的看客,当然这也不稀奇。在这样的地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为了阁中娇人大打出手的情况数见不鲜,聚众闹事也是常有的事。
虽说两人的实力几乎是碾压性的,不过却不能随意出手,毕竟十万抄写在身,总不能旧罚新罚一起受,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把事情闹大,那后续的调查也好暗访也好估计不会那么顺利了,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两人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等着对方的下一步。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一卷熟悉的白色衣袍从另一侧的隔间门缝中露出来,门被打开,里头伸出一双手将二人带入房内。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出去把事情都摆平了。叫他们又多远滚多远。另外,那个为首的,以后在蜀云国内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月白捻着茶盏,顿地在桌上一置,洒出的茶水泼洒在他瘦劲的手上,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