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谶语(2 / 3)

契险叫方元善盯出花来,“所以她并非漫天要价,甚至极有可能再倒贴你二十两添补差价?”

想到夜娆柯的嚣张处事,姜岱玥深表遗憾,“据我所知,倒贴二十两这种事,她应该做不出,至多介时叫我接受现实。”

东庭民间忌讳颇多,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乱坟岗改的宅院,是以折桂巷陇共没几户人家入住,售价也格外低廉。

怕对方悲愤交加真晕过去,姜岱玥伸手在方元善眼前晃了晃,“方公子?还好么?”

“没事,白纸黑字凭证在先,我认。”

纠结无用,方元善深吸几口气,眉头忽然如海滩退落的潮水般舒展开。

搜寻到窗台上缭绕的青灰色烟氤,他奇道,“阿玥姑娘,这似乎不是市面常卖的艾柱,是有掺什么特别的香料?”

这抹浅淡的香味掺杂在艾烟中,无声无息悬在鼻端,让他不自觉想起山峦徐来的清风,芦边皎洁的月色,驿路飘落的槐花……

不,这个形容还不够准确。

他也曾是素炉焚香鼻观风雅的世族子弟,此味温和甘美,排解尘虑,有空明灵台之效,定是世所罕见的珍品。

可区区弹丸之地,哪还会有明珠蒙尘?

“艾叶晒干碾磨自制成的普通艾柱,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说起味道……”

姜岱玥‘啊’了一声,忙从灶头紧闭的锅中抢出木甑,揭开滚热的竹篾甑盖。

“只顾着地契,差点忘了方才蒸的麦饭,放凉了可不行,方公子来一碗么?”

热气蒸腾,麦粉清香夹杂淡雅槐香争先恐后扑鼻而来,正与那焚之温和甘美的‘珍品’一模一样。

“……”方元善,“多谢,只半碗便好。”

多年奉行辟谷,凡身时最爱饮清酒苍梧,如今他连苍梧清的滋味都不记得,更别提低廉粗劣的麦饭了。

过去氏族举办家宴时,常有长辈将去秕蒸熟的麦饭赐给本族子弟,说是为传承清廉家风,他只觉沽名钓誉,从不屑一顾。

民间麦饭竟有如此滋味,当年那些肆厨果真空食俸禄暴餮天物。

……

平阳镇北望王城,雇车满打满算也需十三日,大昭境内驿馆宵禁后非官员不得入住,为赶镇中最早出发的车队,姜岱玥当即辞行。

曙光夺目,丝丝缕缕金色绣线织就轻纱,裹挟整条狭长青石巷。

天地一穹庐,何处不牢笼?与其叫折桂巷,改称蚕茧巷才更写实。

方元善遥送镀金似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逼仄巷口。

重新关好院门,他捡起石缸中的缁衣草龟龟甲,等待源源不断的青绿光点环院垒成一座密不透风的结界。

“如何?”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袖中青绿画轴兀自升至半空展开,一张青年脸庞迫不及待钻出画轴。

“不如何,浑小子愣丫头没一个省心,好心指点全当耳旁风,非要候着那魔修查幕后据点。”

东方既明鬓发沧桑,无力道,“你说他们查来查去总归都得进残花道,折腾这一出又是何必。”

“总有人屡次碰壁才信命,一次两次,百次千次,直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方元善目光充满追忆,“这就是少年人啊,当年你……”

思及不堪回首的当年,东方既明仓惶打断,“打住!说好不提这个的!”

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态度僭越,他略不自在地偷觑方元善神色,见对方没有追究,又问,“她就是那个天命之人?”

提起姜岱玥,方元善平和情绪有了波动,见微知著,不露锋芒,只是目前资质太差,也并不符合他要找之人的特征。

他翻转掌心,手中卜甲寸寸皲裂,“不确定,但她是最不像的一位。”

东方既明面露犹豫,“那她此去京华,凶多吉少啊。”

“万民苍生当前,个人的生死算不得什么,若不巩固不化骨魔躯体内那枚彭志,未来天命之人无法斩执,苍玄也将不复存在了。”

可谁说个人不包含在万民中呢?不过人皆有所求,为了救世尚志得以实现,东方既明只得抛开不忍。

“既然她最不像,一个注定牺牲的棋子而已,你又何须亲自前来?”

方元善挽袖露出已然蔓延至手臂的诡状纹路,血色刺青像一团缠绕扭曲的烈焰,数万青灰虫影蛰伏其下,焚烧焮天铄地永无止境。

“我做镜中像的劫身失踪了。”

自苍玄灵脉滋生起,修真时代已顺行万年。

修行之法森罗万象,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飞升十大境界仍旧是每位修士不可或缺的必经之途。

练气之后摆脱凡尘,正式初踏修真之路,是为踏仙途;元婴之后寿逾千年,不畏蜉蝣朝生暮死,是为越蜉蝣;炼虚之后参透虚妄,明心见性摒除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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