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年每周末都去沈家见齐均,在齐均的教导下,陆栀年在声台形表各个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进步。
陆予诗眼瞧着陆栀年整个人与往日比起,更加容光焕发,心里清楚得很,她绝对是去找齐均训练了。
可这司机王浩群天天接送着陆宴行,对陆宴行的行程几乎一清二楚的,还不知何时被这陆栀年收买了去,每每她们母女俩想刁难刁难陆栀年,就总能碰巧遇上陆宴行回来,还给这陆栀年做了证,说这车上落了这落了那的,在路上见到她,总而言之各种巧合的理由,什么花样都有。
钟芸娇和陆予诗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这陆宴行也不是傻子,知道陆栀年拿捏利用着自己,只不过想到那晚女儿说,要是进了圈子,借着沈意安的名号,可以帮上陆家不少,也就觉着放她去吧,所以这事儿,倒也是站在陆栀年这边的。
这事也让钟芸娇和陆予诗之间有了些缝隙。
陆予诗只觉钟芸娇身为自己的母亲,却还比不上陆栀年那死掉的妈妈,一点忙都帮不上自己。
钟芸娇对于陆予诗这种自私的想法只觉心痛,一手带大的女儿就为这种事怪罪自己,对陆栀年恨得更加牙痒痒。
陆栀年基本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看看剧本,反反复复进入剧本之中,变成苏淼,一次又一次地在故事中将她的人生走一遭。
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陆栀年对于苏淼这一角色有了更多新的理解。
按着现在的陆栀年的性子,本是不大理解苏淼在面对校园暴力时的懦弱,将自己的三观和情绪代入时,就很容易从角色中脱身出来。
直至这一次。
“陆栀年,”正在梦乡里的陆栀年,这一次没有进到故事中,反而身处一片漆黑。
陆栀年瞧见地上静静躺着的一滩水,倒映出苏淼的样子。
很快这滩水,又幻化成人形。
装扮成苏淼样子的陆栀年,就这么与真正的陆栀年面对面着。
“苏淼?”
“是我。”
“你穿进来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没放下自己的想法呢?”
“什么?”
“既是要成为苏淼,就不能带有陆栀年,你的色彩。”
“什么?”
“现在的我,也是个大作家了。以后我的书,要是想要有演员来演我所写的故事,那我肯定是希望演员能够摒弃自身的一些念头,不要强加在角色身上,最大程度地尊重角色原先的色彩。”
陆栀年明白了苏淼的意思。
“那,”陆栀年小心翼翼地开口,怕戳中苏淼的心事。
“你是想问,以前的我?”
“是的。”陆栀年点点头,“学士时代的你,在遭受校园暴力时,是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面前的苏淼褪去一身精致打扮,又穿着那身熟悉的纯白衣裙站在面前。
“你,你好。”
面前的苏淼一改性子,声音不像刚刚那般温柔而有力量,反而畏畏缩缩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那时候的事。”
“我,不是没有想过反抗的。只是,习惯了。”
“习惯?”
“嗯。现在的你,是陆家大小姐,是沈家唯一的孙女。你有资本,有头脑,有能力去反抗一切的不公。可现在的我,还不是未来那个那么勇敢的苏淼。母亲为了生下我,难产而死。父亲赌博成瘾,整日酗酒,嫌我不是个儿子,从未给过我好脸色,只当个保姆使唤,一点心气不顺,动不动就打骂我,邻里邻外的都说我克死了亲妈。”
“我们就这么一个小城,学校里的人何尝不知,我家里的破事。小地方的人,总是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些,那些女孩子,见我脸蛋儿生得漂亮些,就拿剪刀剪断我的头发,那些男人,不管年少的年老的,走过路过都得调戏几句。”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苏淼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只是我越加反抗,她们就越加变本加厉。你知道吗,我没有优渥的家境,没有站在我身边的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如同蝼蚁的我说话的。久而久之,我就麻木了。我知道做什么事,可以讨她们欢心,知道只要咬咬牙忍过去了,就过去了。”
“直到遇到谢闵之,他鼓励我,是他给了我勇气,他甚至愿意帮我。的确,他也有这个资本可以帮助我。说自私些,哪怕他是那些恶人口中的私生子,那又如何。他有一个有钱的父亲,就是最大的底气。所以,他敢于反抗,也是因为他站在了我身边,我也才有了勇气反抗。”
陆栀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句地阐述完内心想法,“所以,一开始,你也有些私心的,是吗?”
“我承认,是的。”
苏淼莞尔一笑,“但是我们的相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我不是那么纯净美好的苏淼。我遇到他时,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