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地区的纬度低,气候温暖湿润,生命生长繁茂,呼吸在空中自由散漫,沾上作用的水气,犹如摇摆的云,绵长的游荡,不仅季节具有滞后性,城市千百年的性情也带有钟摆的气质。
金风送爽,秋天的意味愈渐浓厚。宋启航走在前面,脸上透露着紧张和期待,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江景饭店,走进门口,热情的迎接声和笑容扑面而来,付涵丽的亲人们热烈地拥抱他们,亲切地和他们交谈,宋景铭也在长辈的介绍下一一问好。
吃着茶水,夕阳渐渐落下,天空染上了绚丽的橙红色,江面反射着夕阳的余辉,远处的山峦和建筑物在夕阳的映衬下,变得更加精致而美丽,有兴致的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宋景铭站在角落想起来前天放学的落日,也是一样壮丽。
聚会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香气扑鼻,众人热络地交流着,此起彼伏的笑声,盘子碰撞的声音,餐具摩擦的声响......男人推杯换盏,女人们则是围着两个小孩子团团转。
觥筹交错间,宋景铭发现坐在对边的付涵丽时不时偷瞄他,隔着两三个人张罗着给他夹菜,唯恐他不高兴或者不满意。事实上,这个聚餐确实很无聊,尽管热闹,他却觉得吵闹,但又不好板着个脸,吃得差不多时,他特意走到付涵丽旁边。
“涵丽阿姨,我吃好了,想出去透透气。”
“景铭啊,不多吃一点吗?”
“我不吃了,要是我爸问起,麻烦您帮我说一声。”
“诶,好,天黑了,你注意安全。”
拉开门,一抹清净透彻的气息涌入室内,嘈杂的热量向外跑,又被宋景铭迅速塞回去,突然间,热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门外的世界让人感到一种突兀的平静,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他看了一眼关好的棕红色的门,觉得里面好似是一户前世错过今生团聚的幸福大家庭。
随着天空渐渐暗下来,夜幕降临,江景的色彩也开始浅化,夜晚的江面犹如万花镜,镶缀天上人间,灯光照映,繁星般闪烁,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江边的建筑物和灯火交相辉映,游泳者的身影在江面上投下细碎的波纹,闪烁着美丽的光芒,灯火荡漾,生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氛围。
原打算下楼抽根烟,不料却想越走越远,这晚风吹的实在舒服,也许是没有人可以拒绝散步,对于宋景铭而言,散步就是散脑子,走一走身心都舒坦不少。
陈念念刚下车就看见宋景铭从自己面前走过,便匆忙和车子里面的人告了别,她迈着大步子追他,陈念念抓住宋景铭的手臂往回扒:“宋景铭!对吧?你是宋景铭!没错吧?”
宋景铭一脸的懵,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把一个购物袋塞在他手上。
“诶,你帮我拿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旁边是个公共场所,就是那个政府宣传了好几年斥百万巨资修建的所谓“高级厕所”,宋景铭记得初中的时候看过这条新闻,如今也已过去好几年了。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宋景铭会丢下东西,直接离开,但这个人却喊着他的名字,他只好站在路灯下等着她。
女生不紧不慢的出来了,一边绑着头发一边朝他走来。
“宋景铭,你还记得我吗?
“我陈念念啊。”
“我跟你初中同过班的呀。”
“噢,不记得了。”宋景铭如实说。
“呵,你还是这么会伤人。”
陈念念歪头松了松马尾发根,主动从宋景铭手中接过袋子,与他并行着,骑摩托车的年轻人“轰”地一声飞速驶过,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往前翻几米又滚到路旁,路灯下俩人倒映在身前的影子又跑到身后,即便是再遇见,她没想过会出现这个场景。
就像那叶子,风、雨、阳光,给它翻来覆去地吹打,等到某一天老了,老了就落了,落到街道上,飘到空中,兴许被哪个多愁善感的年轻人接住,夹在书本里,一叶自有一叶的归处。
陈念念望着归家的路口停下来,眼睛一闭一睁脱口而出:“我初中向你表白过...你还记得吗?”
宋景铭仍旧前行,仍旧沉默,不变的姿态好像这一点也不关他的事,这让她想到向他表白的那天,也是这样,她整个人酸酸的晕晕的。
“怎么能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陈念念心里念想着,她拿出袋子里的酒,咕噜咕噜吞咽了好几大口,用手掌压了压嘴唇,又自觉不争气地追上他。
“听说你和戴青雯在一个高中。”
宋景铭闻到了酒的气味,他瞄她一眼,发出声音:“她告诉你的?”
“不是,我跟她很久没联系了。”
她特地把老师的名字念完整:“我去问了我们以前的班主任廖春梅老师。”
......
陈念念跟着他走了几步后再次开口:“宋景铭,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缓慢但异常坚定地继续说:“初中的时候,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