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心趴在窗前,一想到老者方才的呆脸,她仍觉得好笑。
没多久,铺完被子的彤儿,耐不住好奇心,赶来想分享:“殿下,什么事那么高兴啊?”
这能说吗?告诉彤儿自己调笑父王吗?“去去去。”莫晓心连连摆手,坏笑道:“这可不是能给你知道的。”
“哼,小气!”彤儿哼声完,退了出去。
趴了会儿,莫晓心试图恢复平静,但只要一想到之后要被推上花轿联姻,她就无法平静,要不,还是跑路?
也怪这里太无聊,或许是因为她没兴趣用这个太女身份来耍性子或者作威作福,才没感到什么乐子。
可是跑路之后呢?要怎么回去现代呢?
也不知道飞羽的伤好点了没……
要不,还是去找飞羽?
“不,不可以……”随着唤声加大,飞羽身体的颤抖也越加频繁。
“不可以伤害她!”梦魇后,飞羽急坐起,捂了捂胸口,已经不怎么痛了,转身他便要下床,伽罗赶忙伸手阻拦:“飞羽,你的伤才愈合!”
飞羽的眼里全是血色,他急声道:“我梦见父亲把母后杀了!我要去救她!”
“飞羽!这只是个梦!”
“不行!我一定得去,那是我的母亲!”
虽然理解飞羽的着急,但此时,伽罗只有怒意:“这是命令!现在若氏防卫必然更强,你屡不肯对他们下杀手,去了无非是送死。”
飞羽沉默,想起偷跑回的那一次,若非伽罗来帮助,他便要暴露了,但或许在那一次其实已经暴露了。
“我会叫人去探查。飞羽,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第二日,座上伽罗在等待着。
侍卫走入行礼后道:“禀女王,若氏王朝决定于下月与晴和王国举行联姻。无其他动静。”
她的话,看来并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若氏王朝琼王后无大碍,只是……”侍卫忽噤声,伽罗抬目见侍卫似有些为难,便道:“近来说。”
侍卫近到伽罗跟前,降低了声音:“探子说琼王后的癔症比之前更严重了。”
伽罗目光微变:“此事绝不能透露,你先下去吧。”
侍卫退了几步忽又道:“据报,蓝荷国主留在了晴和王朝,似乎是为了保护联姻正常举行。”
“知道了,退下吧。”
伽罗靠于座上心思复杂,虽说同样遭难,但她与飞羽的遭遇其实谬之千里。
因为她伽罗,王族的身份没有瑕疵,一切说到底不过成王败寇。
飞羽之事困难在攸关王室名誉,需要的是名誉,真假并不重要,甚至根本无需真假……所以,飞羽即使活着也不能再存在,失踪,其实是最温柔的抹去。
若让联姻之事也定局,再无牵挂的他或许会想通,不再妄想曾经的身份,可是她无权替他决定。
飞羽却早已在墙边,背椅墙表的他默然说道:“也许,我打不过池嫔卿。”
“也许?那就是没试过了?”
听伽罗有笑声,飞羽犹豫着,“因为嫔卿是纯术者,可若那次他们的配合,我会扛不住。”
“那你还真狂。”伽罗只笑,但这才该是罗那国飞羽将军的名位。
“并不是我狂,嫔卿是纯术者,我一直能破他的势,只是……”飞羽低头回忆,当年在花轿里的,是一个盖着头与小心身材气息相当的女子,因为太贴近,他还是受了伤,被淬毒的刀所伤。
那一夜,冰心逃了婚,他不知道冰心在后来有没有受到惩罚,但在毒伤的影响下,他败得很惨。
过去的记忆已无法勾起飞羽任何情绪。
他不知道母亲如何看待这些风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一定很伤心。
但无论是重生,还是灭亡,他仍然想要得到她亲口的答案……
大树下,飞羽安静的靠坐在树下抚摸着那已经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
五年前的印记已经消弭。
偶尔看看对面高崖壁上残破的衣带和已经枯萎的断枝,是能给予他一些动力。
但他却不是天生的冷者。
想用冷漠来包裹,戴上刺猬的面具,但还是自己。
片刻之后,阳光到来的他的周身温暖着他。
天空亮了,树荫让青草暗了。
清风微起,挂在枝头的破叶落了下来,安静的飞舞着直到落下,落回他身边。
那蓝色长袍是闲时他的外衣,也许是对过去的思念。
人就是这样,明明被伤的那么重,却又卑贱的不肯忘却曾有的快乐。
不懂得曾经再美丽,在走向末路时的现在,已变成残酷。
也许就是在这种恶性轮回里才有了悲剧。
沉溺在这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