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何如立刻张嘴补充道:“阿晴,无名无份也无妨,不为人知也无事,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仿佛只要诸晴点头,他现在收拾东西跟诸晴私奔都愿意。 诸晴却沉默着,望着他的灼灼双目,说不出浇冷水的话来,只叹气道:“如果你愿意,那你就等着吧。” “等什么?” 诸晴仰头,望着窗外西落的月亮,道:“等等看,会不会有一个机会。” 她轻笑一声,看向何如,又道:“我和你一起等。” 云里雾里的话,带着一股子敷衍的味道。 可何如听明白了,他喜上眉梢,攥紧诸晴的手,道:“你说的,那你跟我说真心话,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再婚?你是不是可想见佑儿了?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会想我的!” 何如憋不住,数不清的问话连珠一样往外冒。 都是这几个月被诸晴堵回去的话。 诸晴被他吵得脑袋都大了,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轻声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何如却还是拽着她不撒手,直直看着她。 这样澄澈的双眼,太投注、太认真,仿佛将他的所有都放在手心里,捧到诸晴面前,求她一点垂怜。 当初或许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诸晴才会心甘情愿地放下少年理想,不再带着被迫出嫁的怨念,选择与他携手同行。 诸晴俯身,渐渐靠近这双眼睛,它的主人不闪不避,依旧定定望着她。 她轻笑一声,道:“吩咐下人备些温水喝,少吃辛辣,少说话。天亮了去看大夫。” 何如目光下移,在诸晴收回按在他唇上的手指时,突然伸手抓住诸晴的手。 诸晴一顿,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十指上。 只听他道:“你是不是翻墙进来的?” 诸晴一噎,心道:这种气氛,他怎么能问出这个问题? 但她面上还是浅笑着,说:“是呀,悄悄进来的。” 诸晴的目光循着何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虽然已经擦拭过,但毕竟夜色昏暗,是以诸晴的指缝中还残留着些许灰浆。 “你敏锐了好多。”诸晴叹道。 何如只当这是嘉奖,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正要开口叫诸晴从正门走,又听诸晴道:“只是这是我们的秘密。无论如何,在等到之前,我们都是已经和离的陌路人。” 何如又有些打蔫,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 人性是不知足的,可人总是要学会控制。不然只会害人害己。 诸晴又看了眼寂静的庭院。 她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并未发出过大的声响,一是担心惊动他人,有损何如这个主子的颜面;二来也是不想旁人知道她悄悄潜进来了。 “时候不早了。”诸晴的目光还落在外边,显出几分急切要走的味道来。 何如看出她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该放手让诸晴离开了。 可他心里清楚,手上还是攥着诸晴的衣袖不放。 诸晴忽然感受到衣袖上的拉扯感觉,低头看着何如正在拿一只手掰另一只手。 “这是做什么?”诸晴奇道。 在诸晴的凝视下,何如愈发紧张,但那只不听话的手还是死拽着诸晴不放,把诸晴原本服帖的束袖都扯歪了。 终于,何如长叹一口气,压下自己因紧张震耳欲聋的心跳,鼓起勇气、不怕丢脸的朝诸晴讪讪笑道:“它不松手……” 真是怪了,分明是何如的手,却全然不受他控制,叫何如在这儿掰扯半天。 倘若换个人跟诸晴说这样的,诸晴只当他颠三倒四。 可换做何如说,诸晴便知道,他是当真慌了神,才做出这样叫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诸晴抚上何如的手,轻轻拢住,何如方才跟定死了一样的手微微一颤,就这样被诸晴带着,轻飘飘“摘”了下来。 何如看向她,正好撞进她含笑的眉眼中。 “我好怕是梦。”何如喃喃着,吐出最后一个“梦”字时还带着几分颤抖。 因为害怕,所以怎么也不跟放手,只怕一觉醒来,梦就结束了。 诸晴却心道:是梦该多好,在梦中温存,了无痕迹,不必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但她没说出口,只是轻戳一下何如面上的巴掌印,在他发出“嘶”一声痛呼后,笑道:“会痛,不是梦,早些休息吧。” 诸晴那一巴掌打得实在,这会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