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在苍山仙境的最东边。离镜一行人刚来到藏书阁门前的院子,就见到院子里有两个弟子手拿着笤帚清扫从树上飘下的落叶,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正当她们要再上前一步时,却被眼前的结界挡住去路。听到结界被触发的声响,那两位弟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致抬起头往离镜她们所在的方向看去。
其中一位身材纤瘦的弟子扔下手中的笤帚,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们三人,一手扶着下巴问:“你们三个是新来的弟子吧?来这里干嘛呀?”
“来藏书阁当然是来借书的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
“把你木牌拿来。”
“哦。”鹤扶灵爽快的把木牌交到那名弟子手上。
她一眼扫过木牌,然后递给鹤扶灵。“等你们拜师之后再来吧,没有师父既进不了藏书阁,也借不了书,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怎么办?”鹤扶灵看向离镜、冰语两人。
“当然是回去啊,难不成还要傻在这站着啊。”
“先回去休息吧,待明日的拜师会结束后再来也不迟。”
“也行,正好回去睡觉。”
三人正要离开,却听到后方传来一句话。“修竹长老好。”她们停下脚步,纷纷往后方看去。
修竹从藏书阁走出,手上还抱着两本书。见到两名小弟子在跟她打招呼,她也礼貌的点了点头。
鹤扶灵和冰语同时抓住离镜的肩膀,不断来回摇晃,异口同声道:“是修竹长老!”
离镜心想:原来她就是修竹啊,还以为会是个很严肃的人呢。
修竹走到三人面前忽然停下,叫出她们各自的名字。“冰语、鹤扶灵还有……离镜?”
因为这是第一次见到修竹,鹤扶灵与冰语两人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有离镜回答,“是。”她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又加上句,“修竹长老好。”
冰语比鹤扶灵率先回过神来:“您居然能记住我们的名字,真是叫人意外。”
可修竹却不以为然,还微微笑着说:“记性好罢了。”说完修竹便离开,朝她的住处走去。
“您慢走!”冰语弯了下腰,又站直起来,用手在鹤扶灵眼前乱晃。“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啊?你们怎么不提醒一下我。”鹤扶灵捧着脸随意乱摸,懊悔地揉着脑袋。“怎么办?我还没向修竹长老打招呼呢,她该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无礼的人吧。”
“她刚才叫了你的名字呢。”
“真的?”
“嗯。”离镜点点头。
冰语插上一嘴,及其炫耀的说:“但第一个叫的是我的名字。”
鹤扶灵幽怨的瞪了冰语一眼,双手叉腰。“切!那又说明不了什么。”
在人间历经十六年后又重回仙界,虽这里的景物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差别,却又觉得恍若隔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到达天界,天兵未将青爻带到天牢接受处罚,而是把她带回雾螭殿中关禁闭。青爻没向天兵询问其缘由,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了那些人也只会回答一句“这是天帝的安排”。
青爻坐在床上,四处打量着这间住了几年的宫殿。之前摆放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待在原来的位置,就连被离镜随意乱丢的拨浪鼓也还在摇篮里放着。
一想起离镜,青爻就忍不住埋怨自己。如果当初并未与天帝成婚,而是答应前任魔王的邀请去往魔界,那么离镜是魔胎一事就可以就此隐瞒,不必为了躲避天兵感到提心吊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过于贪图权力,不该因权力蒙蔽双眼,答应天帝做他的天后。
青爻用手抚摸着拨浪鼓,心里想着与离镜在山间发生的趣事,不免感到一阵失落。如果离镜醒来后发现她已经离开木屋,按照离镜的性格,想必会大哭一场吧。
“叩叩叩”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把青爻从回忆中拉出,她用手帕抹着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回到床上坐下。“进来吧。”
来的人正是天帝,只见他站在门外犹豫许久,随后又匆匆离开,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
走了正好。青爻心想。反正她现在也不想见到他。
翌日。拜师会上挤满了人。长老们坐在大殿里的高台上,而那些新来的弟子则站在大殿中央交头接耳,其中还不乏有老弟子站在大殿门外驻足围观。今年新弟子天赋异禀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苍山,不过最有名还属离镜和贺玄凌两人。
尽管两人的出名方式不一样,但大多数弟子的确是因为他们才来观看的拜师会。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修竹是否会破例收徒一事。前几年来苍山拜师的弟子中不缺乏天赋异禀的人才,但那时的修竹对此却无动于衷。这次的新弟子比前几年的弟子势头更猛,所以大家也都纷纷打赌,看修竹最后会选择哪一位弟子做她的徒弟。
离镜昨晚因思念母亲彻夜难眠,不过她现在仍未感觉到困意,反倒因即将开始的拜师会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