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
“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就是像今天这样,除了你必须知道的资料外我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样即使你熬不住拷问也没有重要信息可以吐露的。”简单来说就是弃子。“我目前采用的就是这种……第二就是老老实实补上进度。调整强度坚持一个月的话,也能短期内提高对拷问的耐受性,正好你接下来要养伤无事可做……”
“够了、够了!我选一、我选一!”
“……嗯。”伊路米点点头,“所以你的‘绝’为什么会暂停?”
然后毫无征兆,又一针见血地,将话题拉回了我本想逃避的“问题根源”。
我沉默半晌放弃了抵抗。既然他已经察觉,再想隐瞒就真的要经受拷问训练了。
“通风管里有蟑螂。”我道。
“有一窝。”
“每只都有这么大——”
我坐起来,竖起两根手指啪叽贴到他脸上,方便他想象那一刻我在毫无防备的心理状态下所经历的灭顶恐惧。
“……”伊路米驾驶平稳,没有躲开,“你怕虫子?”
“嗯,对不起,是心理上的恐惧,活到现在都没能克服。之前不敢告诉您是因为害怕被安排一些脱敏训练或是强制矫正之类的……我会崩溃的。疯了的话不就离死期不远了吗?伊路米少爷绝对会像垃圾一样回收掉我的吧?”
我算是委婉地在哀求他了。
“我知道了。”伊路米点点头,接下去的时间再也没说起这件事。
轿车在公路的分叉口变换车道,缓缓转弯驶入了另一条穿入密林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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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势预计需要休养半个月,在伊路米亲自执行惩罚后,时间增加到了一个月——相当于为了惩罚我行动不当挨了敌方阵营的毒打,我方阵营对我进行了另一顿毒打。
好没有道理。
虽然知道这是搞砸任务的惩罚,我也没什么怨言,但还是觉得好没有道理。
由伊路米来亲自执行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他会告诉我接下来每一道步骤,是要将我用镣铐吊起,还是要开始用刑具抽打,并要求我全程保持“绝”的状态,忍耐疼痛,不能防御。
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即使全程只有肉|体上的疼痛,而没有任何侮辱性质的精神虐待,也还是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唯一的安慰是施刑者温和、理智的语气,和看似为我着想并对我进行鼓励的言辞——说实话令我想起了汉〇拔切下他囚禁的女警察的手臂的剧情。看来上班摸鱼不是全无好处,看清了斯德哥尔摩的套路就不至于轻易患上斯德哥尔摩。
结束之后伊路米将我送回房间,并告知我之后会增加一些应对压力的训练,以保证我能在危急情况下冷静应对,至少别再出现之前的“第二个失误”。
养伤期间,我找伊路米又测试了一次我的念能力。
【强化】的效果比上次还要好,这次念针稳稳地立于墙面甚至还有些微震颤。
我的实力当然不会因为受伤而剧增,这意味着我和伊路米的关系真的改善了——当然对他不能这么讲,得说“在原先的基础上对少爷的忠诚好信任又增加了”。
伊路米相当不解,在他看来他什么都没有做,顶多是弥补了我的失误,但那完全是出于工作所需。结果效果竟然比他主动“培养感情”还来得迅速有效。不过我心里清楚,大概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吧——没有斥责和怀疑,也没有强迫我进行脱敏训练。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尊重我、体谅我,并且或许恰恰相反,留着我最为深刻的弱点不过是为了日后便于控制。
但无论如何,只要他允许我不必面对那份打生下来就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我就无法不对他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