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等人对战太过激烈,刘元不小心便将兵器脱了手,不过幸好没伤到人。
他们几人互相瞧瞧,然后并排站好等着认罚。
“小心,这有个门槛。”林南净温柔的扶着男子走进门,霎时让这群小子下巴都快掉了。
蓝水很有眼力劲儿,从里屋拿出座椅送来,获得林南净赞许的眼光。
不过该罚还是得罚,她扶宴初坐好,便眼风一紧看向他们。
刘元先主动认错:“老大是我手滑。”
“若今日进来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可知人命关天,你的人生也要赔进去,到时你母亲该怎么办。”林南净严肃。
他愧疚道:“我错了。”
“去,将兵器库都打扫一遍,在祖师爷面前跪两个时辰。”
“是!”刘元跑开,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老大,连师傅说如果你过来,让你去找他一趟。”
连师傅是教授射箭的老师,林南净点头,弯身和坐着的宴初解释。
宴初感觉脸上有纤长发丝在触碰,有些痒,而且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我去去就来。”
“好。”
她示意少年们照顾好宴初便离开。
宴初端坐在那儿,可以感觉到周围许多好奇的眼光,他安静的等待着。
蓝水第一个憋不住:“你是老大的夫婿?叫什么名字。”
又一个人好奇道:“你是看不见了吗?有人欺负老大你也帮不了。”
少年们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平时都是直话直说,并未有恶意。
宴初笑笑,“我叫宴初,方才小净说的祖师爷,是你们学堂的创办人吗?”
蓝水噘嘴,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当老大的夫婿。不过看此人长相还不错,就是比自己差一些。
他好心解释道:“我们都是老大带来武学堂的。我不爱读书,本来在城郊替人家刷碗,老大路过说我骨骼轻奇,是练武的天才,我才勉强跟过来。我们师祖是关二爷,老大说了,习武之人必要重情重义!”
“老大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蓝水瞪大眼睛。
“我也是!”
一群人叽叽喳喳对峙起了话。
宴初不禁笑起来,果然像她的做派。怕是不忍心看到这些孩子生活困苦,才创建这个学堂。
“你可不要欺负老大,她很不容易的。”
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右方传来,宴初转头。
田羽小声说:“我听阿娘讲过,以前老大他们家刚搬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们。有次老大自己去学堂,就被歹人绑到了山沟里。”
“后来呢?”宴初冷声问。
“后来是老大和被抓进去的孩子一起逃出来,三天都没吃东西,从那之后老大才开始习武。”
前面讨论的少年们也噤了声,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事。
“城里人都说她不像个姑娘家,我却觉得她太厉害了。”
蓝水红了眼,对着宴初放狠话,“我们老大是最好的人,你若敢欺负她,我们必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谁?蓝水你胆子大了是吧。”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们吓得蹦了起来。
“怎么,做什么事这么心虚?”
众人连忙摇头。
懒得和他们计较,天色不早了,她准备带宴初回家。
“再过一月就是童试,方才连师傅说你们的基本功都还可以,但是文试方面不过关,武功再厉害也没辙了。”
少年们羞愧的低头,武人念书当真是一大折磨。
林南净只是想给他们提个醒,她自己也不喜念书,后面还是要找个师傅多督促他们才行。
回程路上,马车内又安静了下来。宴初回想着方才听到的事,久久不能忘怀。
林南净抬头刚想开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二人被闪了一下,她伸出手扶住宴初。
“怎么回事?”她严厉问道。
车夫连忙道歉,“小姐,前方有人突然冲了过来。”
“等我一下。”林南净弯腰下车,走近才看见前方树下的瘦弱身影。
“李五娘?”她喊道。
那人急忙过来,“你小声些,我是趁家里人不在才出来的。”微风吹开那人的幂蓠,不是李五娘又是谁。
“作什么躲躲藏藏的。”林南净问道。
李五娘脸色苍白,看来也是最近才休养好身体。
她从背后拿出包裹来,眼神有些闪躲:“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听说你在找寻这个,拿去吧。”说完便急匆匆穿过小巷跑开。
林南净打开包裹,看清里面东西瞬间心情雀跃起来,这真是近日最开心的事!
她疾步上车,吩咐车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