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将军!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双喜也厉声尖叫,“储君可说了,若有违抗者,就地处决!你这可是自己找死!别怪咱家无情!”
“来啊!死就死!当我怕了你不成!”桑祁瞠目欲裂,眼中的凶光吓得那太监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紧紧抓住姜怀的胳膊,翘着一根指头颤抖地着指向桑祁,“好啊,好,桑将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姜侍卫,快,快拿下这个乱臣贼子,以儆效尤!”
姜怀轻轻叹了口气,嫌弃地拨开双喜的手,上前一步道:“桑将军,侯爷此次押解归京不会有什么责罚,最多只是幽禁于府,不会伤及性命,您又何苦闹得这么难看?”
“放屁!”桑祁不留情面地啐了一口,“你们蛇鼠一窝,当我会信你的鬼话?今日谁也别想带走我外公!”
姜怀见他不肯服软,无奈之下也拔开了腰间的佩刀:“那就恕在下得罪了。”
音落,他提刀直砍向桑祁的面门,桑祁也摆出架势要冲上前格挡,却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刻被人揪着衣领往后扔。
“桑祁,住手。”凌安若冷冷斥道。
费侯爷也拽住桑祁的胳膊,不让他往上冲,“祁儿,退下。”
“王爷!外公!”桑祁气红了眼,话里都带着哽咽,“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任他们屈辱吗!”
他还有一腔愤怒之言未讲,却被老侯爷捂住了嘴,一把按了回去。
“好孩子,外公知道你有气,骂两句就行了。”费侯爷在桑祁耳边轻声说,“这个姜怀是死卫出身,你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别白白送了命,不值当,咱们的命还要留着打西越呢。”
桑祁捏着拳头,愤怒地发出唔唔声响,可最终还是气恼地闭了嘴,不再轻举妄动。
凌安若见人冷静了,才看向姜怀,格外的彬彬有礼道:“本王御下无方,让姜侍卫见笑了,还望姜侍卫勿要见怪。”
外敌当前,姜怀本就不愿对自己大打出手,这会儿也收了刀:“王爷言重了,属下也是奉命行事。王爷若是愿意配合,咱们都好交差不是?”
凌安若微颔首道:“是,储君有旨,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照办,可是西南路途艰险,河道迅疾,旨意未曾送到营地,我们又该如何听命行事?”
姜怀听懂了凌安若的言外之意,他的手再次搭在了刀柄上,忌惮地看着这个愈发病弱的王爷,沉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公然造反了?”
“这话从何说起?本王从来没接过任何旨意,何来的造反?”凌安若伸出手,接过陆安递来的□□,颇为好奇地看着姜怀,目光含笑却又冷若寒霜,“姜侍卫,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本王的枪快?”
姜怀冷哼了一声,待凌安若还在拨动枪栓时挺身而上,两步已近至身前,凌安若看了那一眼雪亮的寒芒,抬枪对准了姜怀的脑门,在刀风袭来前的那一刻,不紧不慢地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鸣响于山间,惊飞了归巢的倦鸟。
热血喷洒了双喜一脸,他瞪着一双三角眼看着眼前倒地的尸体久久回不神来。
这可是大安数一数二的高手啊,怎么眨眼之间人就已经没了?
姜怀人都没了,那他还能有命活?
眼见凌安若的枪口已经移向了他的脑袋,双喜再也没了先前的颐指气使,他慌不择路地推开的围堵在身前的将士,豁了命的往营地外跑,可在跑出军营的那一刻,他还是听见了一声枪响。
他哆嗦着回头去看,却连子弹都没看清,脑袋就已经没了半边,即将出口的惨叫也半途而废地噎在了喉咙里。
其余几人见状跑也不敢跑了,纷纷跪下朝凌安若磕头认错,求她能饶他们一命。
凌安若扔开□□,懒得再多看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一眼,挥手示意桑祁他们自行处置,自己转身快步朝营帐走去。
陆安见凌安若脚步匆匆,面容隐忍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同当年凌安若刚教训完黎州守备军的样子太像了。
他快步地跟上前,刚想问凌安若有没有事,就见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伏着矮桌呕出口血来,喷洒的血液将掉落的桃花染上一片朱色。
“王爷!”陆安吓得魂不附体,他快步上前接住凌安若,嘶声朝营帐外大喊,“来人!传军医!快传军医!”
可凌安若的意识已经涣散不清了,双目无神地沉入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阵尖锐的刺疼扎醒的,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人的说话声。
“大巫,王爷他没事吧?他怎么还不醒?”陆安守在床榻边,焦急地询问。
大巫一边气定神闲地继续施下一针,一边安抚地说道:“别担心,宣王没多大事,他这是气急攻心,又积郁在胸,呕出血反倒能舒服不少。你们行军打仗这么多天,都未曾好好休整过,趁着这个机会让王爷休息几天也好,他这个身子本就不该奔波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