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的亲蹭。
那狂浪的笑声让陆安恶心,哪怕他急着寻人,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三两步就蹿到了那西越人的身后,手脚麻利的扭断了西越人的脖颈,一脚踹到石阶下,朝那个女人问道:“喂,你没事吧?”
女人瑟缩在墙角呜呜咽咽的哭,闭口不答陆安的话,陆安也没空多管,刚要转身离开,就见两三个西越人正朝这里走来,嘴里还呼喊着另一同伴的名字。
陆安此行本就是暗访,不敢打草惊蛇,当即扯着那女人的手臂往旁边柴房里躲,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女人失声尖叫。
陆安连忙捂住她的口鼻,压着声怒斥道:“闭嘴,不想活了吗!”
然而这点细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那几个西越人的注意,几人奇怪又警惕的朝这边走来,陆安甚至听到了他们拔刀的声音。
“要不然你就把她推出去顶祸得了,自己不好好待着,非要乱跑,别连累我们跟着陪葬。”
一道声音从后方凉凉插来,陆安瞬间惊出一身白毛汗,他猛得回头看去,只见这一屋子里全都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贴着墙边蹲着,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藏在这?
陆安惊疑的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看身前的女人,这才发现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穿着打扮都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实在不像个会沦落风尘的样子。
而这里又是崔氏的歌舞坊,所以这些人都是被收留进来的难民?
私留难民可不是小事,只有掌柜才能拍板做主,而如今西香苑的生意都是西娅在打理,这么说来她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陆安欣喜了一瞬,恨不得此刻就出去找人,可西越人的脚步已经停在了房门口,手也搭上了那扇木门,推挤的力道将门按得嘎吱作响。
就在那几人快要破门而入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含笑着响起,说着陆安半懂不懂的西越语,“几位军爷在这里做什么?不在屋里喝酒,倒跑到柴房这里来,莫不是我这柴房里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几个西越人立马转头看向西娅,逼近后厉声质问道:“你在柴房里藏了人?”
西娅目光朝柴房的那看了一眼,直言不讳的说:“是啊,是藏了人。可那又怎么了?军爷,你看看我这西香苑这么大,难道要我的姑娘们自己动手洒扫不成?”
几个西越人没说话,眼神里仍是质疑,西娅也有些不高兴,微冷下了脸:“这事哈顿将军也知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找将军对质。”
此话一出,那几个西越人立马变了神色,他们不过是几个小喽啰,哪有面见主将的资格,更别提对质一事,万一让哈顿知道他们在西香苑闹事,还给他的姘头脸色看,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西娅见他们已有退缩之意,顺势又给了一个台阶下,放软了声音说道:“今夜天寒地冻的,几位爷又喝了酒,吹多了风容易得病,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别让我的姑娘们等急了。”
说罢也不给那几人拒绝的机会,转头朝福伯吩咐道:“福伯,给几位爷掌灯带路,好生送他们回去,当心路上别摔了。”
“是。”福伯躬身上前,伸手一请道,“几位爷跟老奴走吧。”
几个西越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觉得这么闹也没什么意思,便收了刀跟在福伯的身后,在路过西娅身边时,一人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熏心的凑了过来,嘴脸猥琐地笑问道:“老板娘不来陪我们喝一杯么?”
西娅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眼里含着笑,话里却带着警告的意味:“不了,我刚从将军那回来,身上累得很,过两日还要招待圣使,得早些歇着,就不陪几位爷玩乐了。”
那人本也没指望西娅会奉陪,闻言更是神色悻悻地走了。
待人走远了以后,西娅才推开柴房的门,轻声安慰里头的人道:“没事了,人已经走了,今夜我回来晚了,等会儿就让人给你们拿吃的过来。”
可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霎时间包裹住了她。
西娅愣怔了一下,在意识到身后是谁后,紧绷的身子本能的放松了下去,她笑着转过身抱住陆安,刚想说什么时,却发现他的身躯在轻微的发抖。
“西娅,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找遍了整个西香苑,可是哪里都没有你,我以为,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陆安埋在西娅颈侧低声诉说着,当他看见安州城遍地尸骨的时候,看见手无寸铁的女子无力反抗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想到西娅,他害怕他来晚一步,她就会成为那皑皑白骨中的一具,直到此刻人全须全尾的在他怀里,他才知道什么叫失而复得。
西娅感觉到陆安的手越收越紧,似要把她融入骨血里一般,她拍了拍陆安的背,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将军。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带我回黎州。”
陆安微微松开西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