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一仗处处都透着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
进来容易难出去难,没了撞车和大炮,北狄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推不开紧闭的城门。
朝鲁一时间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朝哪里突围。突然,头顶的城墙上泼下大桶冰凉湿滑的液体,雨露均沾地把每个北狄人浇了个遍。
朝鲁捻了捻手指,心中顿时一凛,是油!这些大安人打算把他活活烧死!
他惊惧地抬起头,果然,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火箭已经对准了他!
“跑!往城内跑!”朝鲁一夹马腹,甩着马鞭仓惶地逃回城内,可不管他跑到哪,火箭就阴魂不散地追到哪。
朝鲁绝望地举目四望,忽见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站着一个身形削弱的年轻人,面孔俏丽,眸光阴冷,此刻正手持着长弓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只那一眼,朝鲁可以确定,这佯装城破的诡计就是那个人伎俩。
朝鲁没在北境见过这个人,可屈辱之感依旧涌上心头,他竟然会输给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四下皆是死路,朝鲁也破罐子破摔,不再找逃生的机会,他拽过马头,举起火/枪朝高楼上的人瞄准,誓要拉其同归于尽。
可那青年见状,也只是勾起嘴角,无不嘲讽地冷笑了一下,而后不慌不忙地把火箭对准了朝鲁的脑袋。
“去死吧。”周珩轻声细语地说着,手松开了弓弦。
咻——
漫天的火焰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拖出一道道灼目的尾痕,炽烈的温度烤热了秋冬的寒夜,连风里也飘散着烤熟了焦气。
周珩慢条斯理地拿着巾帕擦拭着手心,却忽觉指尖上微微一凉。
他蓦地抬起头往天上看去,只见纸灰似的雪屑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
北境的第一场雪到了。